根据刘铁的说法,这个张良生的性情十分奇怪。

他虽然带队施工数年,口碑很好,但一直十分贫穷。

贫穷便罢了,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深宅老爷,都要看他的脸色,一旦哪句话惹得他不高兴,他绝不会接那人的活计。

季海棠觉得有趣,但也怕张良生不愿接她的活计,所以在去张良生住址以前,她先到酒坊去买了一坛美酒。

她提着酒坛,刚找到张良生家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面前的大门便被拉开了。

张良生一张布满沟壑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一双眼睛笑得弯了起来,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

季海棠吓了一跳,还没说话,那人便已经伸手向她……手里的酒坛。

“真是好酒,老夫在屋里,就闻到这个味儿了!”张良生拿过酒坛,打开塞子,陶醉地深吸一口酒香。

季海棠汗颜。

“带着酒来的,都是老夫的朋友!”张良生豪迈道,“小友来此必然有事要说,赶紧进屋吧!”

季海棠就这样迷迷瞪瞪地被张良生带进了屋。

听刘铁向她形容张良生这个人时,季海棠本以为,张良生会是一

个阴郁可怕的中年男子,谁知见了面,才知道张良生的真正样子。

他五十岁,外表看起来十分老态,可神采和气质不像个老人,反而像个青年。

虽然身体很瘦,但并不像竹竿,并且十分高大。

再看张良生闻到酒味儿时的样子,这简直就是个老顽童!

“随便坐!”张良生撂下一句话,便跑到后厨去了。

季海棠闻到一股酒味儿,又听见水声,便知道张良生是去倒酒了。

季海棠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后,环视了一周张良生的屋子。

这是一个小厅堂,不算很大,能容下两三个人,若是有四个人,就会有些拥挤。

虽然不大,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净,陈设摆放的位置都十分合理,让人觉得舒服又方便。

不愧是做建筑的人,季海棠在心里称赞。

这时张良生已经倒好了酒,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一手拿着酒碗,一手拿着茶盏,那茶盏显然是为季海棠准备的。

“小友找老夫,有什么事儿?”

季海棠接过茶盏,道:“刘铁叔介绍我来,我想改建房子。”

“这个老不死的,就知道给我找活儿干。”张良生暗骂一声,季海棠

闻言,忍俊不禁。

“小友想怎样改?”

季海棠略一思索,“我的宅子原本有四间厢房,我想多添两间厢房出来,并且再加一间房。”

张良生点了点头,“我得看了你的宅子以后,才能动工。”

“那是自然,前辈要是有空,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张良生大口饮下一口酒,“那便即刻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