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到了收稻谷的时节夏日炎炎,温度高的令人难以接受。比起往年,更是晒的久了些,大多田地都快被晒干了,留下浅浅深的水。勉强盖住水稻的根。

许多人都道,今年要大旱,一个个都早做了准备,但是总算稻子长出来了,不至于没有粮食吃,各家各户都撸起袖子,开始收稻子了。

而李家的田,正好挨着季海棠的几亩地。

李家大婶今早儿到田里农忙,闻见一股子臭味儿,四处寻找,却是看见,季海棠的田里又不少大鱼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

李家大婶急忙的丢下手里的东西,往沈家走,一大早儿的,李大婶一边走,一边喊:“海棠啊,海棠啊,你们家鱼全部都死了呀!”

这一路喊过去,全村的人都知道,季海棠家的鱼全部死了。

张氏在门口听见这个消息,乐的直不起腰,哈哈大笑:“我就说那个疯丫头,做不成什么事儿吧,还想着水稻养鱼,什么乱七八糟的,想钱想疯了吧,这会儿可是全部搭进去了,我听说,她花了死四百两呢!”

就在季家大院旁边的王大婶正端着碗吃面条,听见张氏的话,也落井下石道:“唉,海棠那丫

头,可能啊又是疯病犯了,八成啊,是因为沈慕祁中了举人,高兴的傻了的!多可惜啊,四百两,就这么没了!”

张氏一听有人附和,更加来劲儿,扯着嗓子和那王大婶儿道:“可不是呢,疯病犯了,整整四百两,够怎么花一辈子了,这会儿一下子可全没了!哈哈哈哈哈”

“唉,唉,可惜了,对了你那茶地怎么样了?”王大婶叹了一口气,惋惜道。

“我那茶地好着呢,改明儿买了钱,请你吃饭啊!”张氏难得大方一回,笑眯眯道。

王大婶点头称好又笑着和张氏打趣儿了几句。

要说全村最闲的是,非张氏莫属,别人农忙的时候,她家没了田,就靠着弄点小菜,吃,又没事儿就往茶叶地里跑,看见那绿油油的茶叶,她就高兴的睡不着觉。如今看见季海棠失利,终于不再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张氏心里都笑开了花。

李大婶跑到沈家,正巧碰见沈慕祁出门去城里,一看见沈慕祁,李大婶眼疾手快的抓住沈慕祁的衣裳道:“沈举人,你们家田里的鱼都死了,散发一股恶臭,你可赶紧处理了,我这儿都不敢去收稻子了。”

沈慕祁邹紧了眉头,朝里

边喊了一声:“季海棠,快出来!”

季海棠听见,还以为沈慕祁有什么事儿,赶紧走了出来。

“海棠啊,快去处理那些死鱼啊,别坏了咱们的田!”

季海棠暗道一声不好,鱼缺水,水少……鱼没了水,自然就死了……

赶紧提起裙摆就往田里冲。走的近了,果然问到一股子腥臭味儿,季海棠用手捂住了鼻子,走近一看,只见水面上一片雪白,全是鱼的尸体。那些鱼每条都大概有七八斤重,身长有小孩子的整个手臂。

水稻养鱼,宣布失败,而失败的原因就是老天爷不帮忙,偏偏发生干旱,若是没有干旱,季海棠这么好的鱼,该是能大赚一笔的!天公不作美,现在都化为了泡影。

季海棠的心在滴血,花了两百两,还丢了两百两,到现在却是颗粒无收。算是完全亏本了。

沈慕祁随吼也赶了过来,看见一田尸体,没有安慰季海棠,反而是责怪的语气道:“当初让你不要养鱼,你偏偏不信,如今没了茶地,亏了四百俩不说,连稻子都收不了一颗,还要找人把这些尸体弄出去!我可告诉你!我不会来帮忙的!”

也难怪,任谁看见着一田尸体,也

不会开心,任谁知道亏了这么多钱,也不会高兴。

季海棠能够理解沈慕祁的心情,但对于沈慕祁这责怪的语气很是不喜欢。

“这能怪我吗?你没看见这些鱼长得多好,要不是干旱,他们能卖很多钱呢!”季海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鱼的尸体道。

沈慕祁瞥了一眼道:“长得好又如何?现在成了尸体,还能换钱吗?”

“哼,这只是意外,明年,明年一定能又好收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季海棠不服气道,季海棠突然觉得,自己竟然理亏,说不过沈慕祁那个呆子,也不知道那个呆子什么时候嘴巴那么厉害了。一会儿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

“怎么,你明年还想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不会让你弄的!你想都别想!”沈慕祁气道。

“你凭什么阻止我?钱我的!我爱折腾就折腾,你看不惯就别看!”季海棠也是怒极,都已经证明了水稻养鱼可行,只是因为干旱把鱼弄死了才亏本的,她就不信明年还是这般!还会干旱,若是还干旱,她就是挑水,也要把鱼保下来。

“好,你要是一定要弄,再亏了,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沈慕祁一

甩袖子,气冲冲的离开了。

季海棠冷哼一声,找人出了几倍的钱,才把那些鱼尸体全部清理出去烧了。

回到家,柳氏也来劝季海棠不要弄了,可季海棠却硬要坚持,至少告诉柳氏,是能赚钱的!

晚上,沈慕祁回来,一句话也不和季海棠说,季海棠见他要冷着,也没必要去贴着脸求他什么,干脆也就冷着脸,不和他多说半句话。

说也奇怪,鱼死了没两天,老天爷又下起了大雨,一连下了两三天,都说会干旱,可最后有没有真的干旱,仿佛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隔天就一个人般去了季满家里住,当沈慕祁出门了才回来和柳氏说说话。柳氏见他们两又吵起来,这次她也劝不到了,一提起,两个人都岔开话题。

季海棠是决心了,不养出鱼,是打死也不会回家的,沈慕祁就和他作对,除非季海棠不养鱼,否则他也不会和季海和好。

到了秋天,又到茶叶收获的季节,张氏把茶卖了,净赚了两百多两,张氏迫不及待的盖起了大房子,盖的比沈家还要大,竣工哪天,摆了十几桌的流水席。逢人就说自己有钱了,又哪壶不开提哪壶,把季海棠拉出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