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手上紧紧掐着那个巫蛊娃娃,看向娃娃上那熟悉的生辰八字被根根尖锐的银针扎满,眸色赤红。

居然连柳儿都不叫了。

季海棠略有些诧异的看着沈阳,又瞧了眼什么也不知道,正一脸委屈的柳氏,打算进门的脚步就是那么微微一顿。

也罢,且等上一会,让柳娘亲真正看清楚,那明知她被齐安玲珑陷害,却并未出手严惩的男子,到底是何真面目。

季海棠这样想着,便

倚靠在了门边,打算等时机成熟,再进去解围。

好在屋子里正气氛紧张着,季海棠此时若是不主动出声,根本没有人会有心思,察觉到她的存在。

“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没有理由会做啊,阳你千万要信我!”

柳氏亦是红了眼眶,却不是气恼,而是委屈的。

她的性格纯善,一向藏不住心思,季海棠怕柳氏会在沈阳这精明狐狸面前露出马脚,是以,根本没有和她说起任何事情。

就连季海棠这几日是真病假病,柳氏其实都不知情,还为此担忧不已。

季海棠虽然瞧着十分心虚,却还是抱着想要为柳氏除去心头大患的心思,而一直隐忍不发,并未告之计谋。

沈阳见她并不承认,冷了面容,大力将攀附上自己手臂的柳氏给甩开:“这巫蛊娃娃乃是我亲眼所见,亲自发现,还有什么假的?”

周围仆人早已经被这样突然的阵仗给吓的有些懵,交头接耳一阵,到底还是怕被主子迁怒,没一个敢上前帮忙劝解的。

柳氏见平日里对自己温声软语的沈阳,此时居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娃娃,而对自己大发雷霆,且无视自己的辩解,

不由得心中一痛。

“我原想着,二十年前,齐安玲珑污蔑我时,是因为你不在,我和幕祁二人,这才落到了个背井离乡的下场,我从没怪过你。”

柳氏捂住红润的眼,声音低哑,痛彻心扉。

“可现如今我才知晓,其实你那日在或者不在,或许也根本不会改变什么,因为你那时候,这丞相的位置还没坐稳,你需要齐安玲珑。”

柳氏嘲讽的笑笑。

“柳氏,你不要以为搬出那段前程往事,你就能够逃脱家法。看来是我给你的宠爱太过,让你居然敢谋害家主,这实在是罪无可恕。”

沈阳眸色微暗,一字一句冷声道。

在听到柳氏凄苦的诉说后,他的心中固然一痛,但那小小的异样,对比起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枕边人暗害的滔天怒火,实在是无足轻重。

柳氏凄凉的一笑,彻底冷了心肺,她不再试图辩解,只是神情恍惚的坐在地上,抿紧自己苍白的唇,一言不发。

季海棠瞧着现下的情景,她暗暗的叹了口气,刚想进去帮柳氏解围,注意力却全部被一个略有些鬼祟的身影,给全部吸引住。

“这就是齐安玲珑的后手吗?”季海棠扬唇冷笑,快步跟上了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