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娘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七道河镇做大到了东海府,飞快在东海府站稳脚跟之后,如今又来到保定府开了这么大的一处子,若不是沈晋知道她的确是东海府永榆县乡下出身,简直都要以为她是有什么神秘背景的人了。

带人一路进了堂屋,都安顿着坐下之后,夏月初才道:“这酒楼不是我开的,是跟别人合伙的,我只带人负责做饭。”

沈晋闻言这才偷偷松了口气,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不然着实太吓人了。

沈莹却根本都没想到这些,眼泪虽然基本收住了,但还一直在小声地抽抽噎噎,手也

抓着夏月初的袖子不肯放开。

“你们母亲……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是刚过完年……”沈晋被问得一阵局促,其实自家兄妹如今的情形,本该在家老实守孝,但是看到母亲走后妹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着实于心不忍。

夏月初其实并没有什么孝期的忌讳,前世也根本没那么多讲究,但是她知道在古代,重孝在身还是有颇多忌讳的。

“你去年的秋闱成绩如何?”

沈莹闻言又垂泪道:“哥哥高中解元,今年本该去京城参加秋闱,但是因为母亲故去,所以要在家守孝,三年后才可参加。”

秋闱的第一名被称之为解元,没想到沈晋年纪轻轻,成绩却着实不错。

“你哥哥如今还年轻,沉淀三年再入京赶考未必就是坏事。”

俗话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想走仕途,会读只是最最基础的东西而已,人情世故、民情民意、甚至是厚黑之学都要精通,才有可能在官场上站稳脚跟。

沈晋这人,虽然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夏月初也能看得出来,他学问扎实但是为人颇有些拘束迂腐,平日里埋头读,眼界也不够开

阔。

如今因为守孝耽搁三年,若是能利用这段时间历练自己,对他说不定反倒是件好事。

沈晋虽然高中解元,但是却毫无那种孤傲清高的架子,反倒对夏月初的话十分赞同道:“夏娘子说得有理,原本母亲尚在的时候,我就打算参加过秋闱之后,出门游学,历练自己,但是没想到母亲的病情……

此番将妹妹送过来,若是夏娘子不嫌弃,便留她在这里打打下手,也好过她在家里整日胡思乱想,哭得两眼红肿。”

“哥,那你呢?”沈莹闻言急道,她虽然想要留在夏月初身边学本事,但是却又不想跟哥哥分开。

沈晋却比她考虑得周全许多,把妹子送来已经是给人添麻烦了,但毕竟当初夏娘子说过想要收妹妹为徒。

自己却与夏娘子不沾亲不带故的,身为男子又有重孝在身,留下岂不是给人家添麻烦。

“我自然是回家守孝读,家里还有田租可用,你不用担心我。”

夏月初却突然道:“你既然有心想要历练一番,回去闭门读又有何用,不如留下来,我看能不能托人给你寻个清闲些的差事做做,也不会太耽误你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