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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箐回到院中才吃过午膳,就被月娘逮住学习琴艺。

月娘这么兴致高昂,也许是因为听李青说了舒箐早上之事,她也想看看舒箐在音律方面有没有天赋。

结果一个时辰下

来,也有些惊讶,舒箐的聪慧远远超过她的预期,几乎是一点就通,加上月娘偶然舒箐画的其它画卷,更是惊奇,对于选了舒箐当主子更加没有不情愿了。

当然,舒箐能通过自行看籍就绣出绝绣,自然不是什么愚笨的,上一世会被骗的那么惨,主要是因为从小被养在庄子里,除了那几个小人,十几年都没有接触过什么外人,自然不知道那些人情世故,也不知道深宅里的龌龊。

此时舒箐正在认真学着月娘所授,丝毫不知道整个丞相府因为舒易烟落水的事闹翻了天。

丞相府,烟雨阁。

粉色纱幔轻扬的木雕沉香大床上,舒易烟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山羊胡子大夫正在为她诊脉,舒父和宁氏心疼的看着她,舒易梦和几个姨娘也静静的等在那。

宁氏眼眶发红,啜泣出声:

“老爷,您明知那宫里的嬷嬷手段厉害,为何还要让烟儿被秦嬷嬷磋磨,烟儿从来没有挨过打,你看看烟儿身上的鞭痕,该有多疼啊,老爷,就算你不疼烟儿,可妾身心疼啊。”

舒父紧绷着脸,脸上晦暗不明,见大夫起身,忙问道:

“大夫,小女怎么样了?”

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语气平缓道

“放心,并无大碍,我开几副药,熬了喝两天就没事了。”

宁氏见大夫说的那么云淡风轻,急道:

“大夫,那烟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还有她身上那些伤……”

“那只是皮外伤,抹点药就无事,至于还没醒,大约是落水受了惊,一时梦魇了,想醒来的时候她自会醒过来。”

见大夫表情不似作假,宁氏只能忍着不安。

大夫很快就开好了药方,由管家送出去,离去前看了一眼睫毛轻颤的舒易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愿醒来的人,就算再怎么治,她也醒不过来。

这种事他行医三十载有余,早就见怪不怪了。

舒父见舒易烟虚弱的躺在床上,屋里又挤了不少人,心情烦闷的一挥袖:

“你们呢先离开吧,别挤在这里打扰烟儿。”

众人看了一眼床上的舒易烟,识趣的离开,舒易梦磨磨蹭蹭的跟在最后面等几人都出院子了,她才走到门口。

而身后传来宁氏带着梗咽的声音:

“老爷~,您想想办法吧,烟儿可不能再受这等罪了,这次她折腾的烟儿落水,谁知道下次烟儿又会受些什么罪。”

舒易梦好几次欲说还休的转头看向舒易烟,咬着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