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一事让他们终于得见彼此的内心,终于向着彼此跨出了一小步,而这一次,御千行是真的要跟自己坦诚相待了吧。

这样的开诚布公,来的这样漫长,却也因此,显得越发的珍贵。

“我也想你,千行。我就是忘了我自己,我也一直记得你!”她泪眼模糊。

情搁置的太久,以为是忘却,谁曾想,反倒酝酿成了绝世的美酒,甘醇的让人无法醒来,情愿溺死其中。

“咚咚!”门外一阵细碎的敲门声,有些无力。

沈越溪一愣,御千行却已回神,扶她躺下,起身开门。

门外一个六旬老者,满头白发乱糟糟的,一张脸跟核桃皮差不多,一看就是饱经沧桑,处处都是生活留下的痕迹。

他端着一个托盘,里面只有一碗清粥,满是沧桑的脸上,笑的几份和蔼:“于公子,吃饭了。”“多谢老丈了。”御千行笑着接过。那老者搓了搓手:“谢什么,兵荒马乱的年月,可不就是这样,你帮我一一把,我拉你一手么。”那老者说着,看见沈越溪醒了,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夫人醒了!甚好,甚好,我再去端一碗粥去。”那老者说着,不等御千行开口,人已经乐颠颠的走了。

“这……”沈越溪诧异的看着他。

御千行将粥端到她面前:“多日不进食,

你应该也饿了,来,趁热喝了吧。”他说着,就盛了一勺粥,轻轻的吹了吹,送到了她的嘴边。

沈越溪脸色顿时绯红,想要张口,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是性格坚毅之人,杀人杀魔兽都不曾犹豫过,此刻对着一勺粥,却不知为何,面红耳赤的就是张不开口。

“还是趁热吃吧,不然,我可要忍不住了。”御千行声音几分沙哑。

“忍不住什么?”沈越溪不解的看着他:“你想喝粥?”这粥看起来清汤寡水的,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御千行为什么要忍不住?

“我想吃你!”御千行下意识的说着,话一出口,沈越溪还没有说话,团团已经一下子蹿到了沈越溪的肩头,怒目瞪着御千行:“你想吃谁!”大有一副,你敢动越溪一根汗毛,老子就一口吞下你,让你连骨头都落不下一根!

御千行顿时无语,怎么就忘了,现在可不是二人时间,还有团团这么个大灯泡在这里一闪一闪亮晶晶呢!

他知道团团误会了,但是要怎么去跟一只魔兽,讲解人类的示爱语言呢?而且他的自尊让他很多话根本就说不出来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也睁着眼睛看着团团。

“噗嗤。”沈越溪一个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来。

“怎么了?”团团不解的看着沈越溪:“他都要吃了你的,你还高兴个什么劲儿?”它用一种看白痴一般的目光看着沈越溪。

沈越溪顿时大囧,也不知道怎么跟团团解释,干脆一把拉过御千行的手:“他,他开玩笑的!”说着,脸已经红的像火烧云了。

“这样啊,我就说么,他什么时候有了吃人的习惯了。”团团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瞬间觉得释然了许多。

“咚咚咚……”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御千行开

门,老者又端了碗粥放在了桌子上。

“两位慢用。”“有劳陈伯了。”御千行说着从身上摸索出一枚玉佩,不由分说的塞在了陈伯的手里。

“于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岂不是折煞我了,不能收,不能收!”陈伯说着连忙推辞。

“我们多亏有你相助,才能醒来,这一切都是您应得的。”御千行坚持。

沈越溪闻言皱眉,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比较破旧的农舍内,除了床和桌椅,这屋子里别无长物,可见这陈伯的日子过的也是比较艰辛的,是以也忍不住开口。

“陈伯,您就收下吧,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不不,我真的不能收。”陈伯坚定的一把将御千行的玉佩又退了回来。

“你们不知道,我做好事,其实是有私心的。”“私心?”沈越溪和御千行对视一眼,陈伯却是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眶顿时一红:“你夫人刚醒,还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若改日有机会,我再说给你们听。”说着,不等沈越溪他们回答,他已经转身离去,从他一耸一耸的肩部可以断定——他在哭。

“这是怎么一回事?”沈越溪不解的看向御千行,刚才只顾着重逢的欣喜,都不知道自己昏睡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御千行喂着她喝粥,一边讲最近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

“想不到当年的皇甫修,今日竟然成了上古一族的少主。”她感慨着:“难为他还肯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当年之事,说到底,是她年少轻狂,当众那么说皇甫修,实在是有些对不住皇甫修的,但是皇甫修能不计前嫌的帮助他们,实在是难得啊。

当年那个自高自傲,说两句就忍不住要爆粗口伤人的皇甫修,也在飞速的成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