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孩子亲切地叫道,“相夷,过来。”

有时候,他会摊出只手,“吃不吃糖?很甜的。”

对了,他还会生气,“你怎么把我忘了……”

生着生着气,他似乎又难过起来,难过完了,又好声好气道,“罢了罢了,我是哥哥,不跟你计较。”

哥哥……他跑上前去,想要抓住那个人。

可是,那个人始终笼罩在一片薄雾里,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住。

他狠狠一扑,始终是扑了个空。

若梦醒时那样,他腾地一震,回过神来。

南宫弦月已经打开了盒子。

他觑过去,同样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一睹为快。

然而,上面还罩着层罩布,软塌塌地平铺在盒底。

怪事,什么薄而小的东西,要用这般大的盒子。

南宫弦月揭开罩布。

结果,里面让人大失所望。

空的。

李相夷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满眼的期待与欣喜,是如何从山峰跌至谷底,变得彻骨生凉的。

他宽慰道,“这肯定不是南宫大哥送的,你猜错了吧。”

南宫弦月从干愣里缓过来,推开长盒。

“你说得对,心灵感应什么的,又不都是准的,我何苦自恼。”

可他还是恼了,“要是让老子揪出来,是哪个兔崽子敢戏耍老子,老子绝饶不了他!”

外头梁上的方多病深为认同。

那个在别人生辰送空盒的人,必是个猪狗不如的人。

心里骂完人,他活动了一下蹲麻的脚。

这都快过半夜了,凶手怎么还不行动?

笛飞声也想问。

他趴在胡浩院外的墙上,一连被蚊子叮了八个包,都未曾见人出去。

房间由亮转黑,不多会,竟传出了呼噜声。

难不成是李莲花记错了,又或者事情另有隐情……

他拍死一只饮饱血的蚊子,从外墙翻进去。

行至一扇窗前,呼噜声倏地停了。

他躲到一根柱子后,红衣同朱漆融在一起。

等了好一会,灯复亮起来,响起几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并非向门边靠来。

他跨步回到窗边,抬手在窗棂纸上戳了个洞,向里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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