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一顿,“李莲花,你看。”

李莲花垂眸瞧去,只见淌水的那角,浮出了一个赤色印记。

印记呈圆饼状,不是一整块,而是被切下来的一小块。

饼中,又有些奇怪的线条,一些细一些粗。

细的分散,粗的集中,看起来像某个字的一部分。

他蘸了点水,往其他三个角抹去。

果不其然,又有图案冒了出来。

“看来,这羊皮上涂了特殊药汁,上面藏着信息,遇水才能显现。”

“也不知代表着什么,拼起来看看。”方多病左歪下头,右歪下头,瞅不出个所以然。

李莲花就用小刀,把四个角裁下来,拼到一处。

但这只是一半,他又把背后的四个角弄下来,方才完整。

两个人盯着桌上摆的图案,大是一诧。

只见光滑弯曲的线条里,包裹着横平竖直的线条,组合起来,像一道门。

那门上有字——

方多病拍桌大叫,“太虚门!”

正是带着他们穿到二十年前的那扇门。

“阿飞,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他冲车辕喊。

笛飞声甩着马鞭,十分淡定,“我不聋。”

“还有,到中午了,该你赶车了。”他望望高高的日阳。

刺眼炫目,不可久观。

他当即停下车,进了莲花楼,催促方多病出去。

方多病岿然不动,“到点吃午饭了,吃了再说。”

索性现在走到荒郊野外了,四下几无人烟,原地停下也不碍事。

遂不紧不慢地,又说起太虚门来,“药王的医上怎么会有这个,难不成他见过?”

“不无这种可能,我们见过,百年前未必没人见过。”李莲花说。

“翻翻里面。”笛飞声勾了下,让它正对向李莲花。

李莲花就泼下整壶茶水,一页一页翻起来。

这挺厚,湿了黏在一起,很不好打开。

他倒腾了一刻钟,手累了,就推给笛飞声。

笛飞声耐性不大,没一会,便推给方多病。

一段时间后,又转回李莲花手上。

就这样轮了三轮,一本才算翻完了。

遗憾的是,里面皆是医理药理,再找不到任何信息了。

方多病哀叹道,“哎,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这都百年了,有些线索已是不易,你也别垂头丧气的了。”李莲花安慰说。

他把摊开,让它晾着,“再说了,这药王曾久居京城,我们不是正要去么,到时候兴许能找找线索。”

两人点点头。

晌午后,方多病赶起车来。

傍晚时分,车入了平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