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听到其他人说先生回来了,刘姨连忙从厨房出来。

她解开自己腰间的围裙,交代身边的阿姨把汤盛出来放着,紧接着就往外面走去。

傅斯淮昨天晚上没回来,他在往客厅走的时候,突然觉得家里有些陌生了。

小花园的花草好像茂盛了许多,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在院子里浮动。

平时他晚上回来的时候比较晚,早上走得又早,所以都没有仔细观察过。

家里的花草是房子在设计的时候,设计师规划的,说是很美观。

以前他没感觉,现在突然理解设计师说的话了。

门口,刘姨出来刚好迎面撞见他。

“先生,您快进来,我有一件事跟您说。”

傅斯淮进门后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放在椅背上。

他的神色疏淡,声音低沉,“坐吧刘姨。”

刘姨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在说话时眼神中流露些许愧疚。

“是这样的先生,我这两天有些疏忽,让家里的阿姨偷拿了小姐的花出去卖钱。”

“就是那种很香很好闻的花,一瓶卖了两万块钱,说是卖给了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

傅斯淮靠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纤长细白的指尖摩挲着天青色的瓷杯,神态若有所思。

“拿去做什么了?”他问。

刘姨摇摇头,叹一口气,“这个我倒是没问,秀英她现在还在家里没走,不然我把她叫过来吧。”

傅斯淮声音淡淡,“可以。”

没过一会儿,秀英被叫了过来。

自从中午被发现之后,她就一直提心吊胆着,现在被叫过来之后,眼神惶恐。

“先、先生……”

秀英声音发抖,说话结结巴巴。

“那花拿去做什么了?”

傅斯淮的表情冷漠,声音不重,但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他那双眼睛好像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一样。

因为这个,秀英不敢与他对视,两腿发软。

如果是刘姨问,她或许会撒谎,但现在是傅斯淮,她连撒谎的想法都不敢生出来。

她战战兢兢的,“那郎中好像说要磨成粉,卖药去。”

傅斯淮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依旧寡淡。

入药?

“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当初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秀英壮着胆子哀求。

傅斯淮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冷的有些摄人。

他像是没听到一样,把瓷杯放到桌上,偏头问刘姨,“卿卿在哪?”

刘姨指了指楼上,“小姐在房间里面。”

傅斯淮站起来,斯俊美的相貌疏淡,垂眸向下看人时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