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秦朗已经带着大军来到了清河郡之地,连续两天的谨慎行军,秦朗并没有和裴秀的士卒对上。

似乎裴秀在有意的躲闪,他进,而裴秀就在退。

秦朗也在想,是不是在诱敌深入,不过这都是冀州境内,他的后方只要杜预不出问题,那就不会出现后方不稳的现象。

至于杜预会不会叛变,这个问题已经不用在回答一遍了。

秦朗也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在没有确定好到底自己的对手是裴秀还是陈泰之前,秦朗没有冲动的想法。

而这种过于谨慎的对阵之法,凭良心说秦朗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清河郡总共就那十多个县,一个一个的打下去也飞不了多少功夫,至于他们退出了冀州,到时候他到可以顺势攻入兖州之地。

总之,秦朗只要和对方一交手,他就能够知道到底自己对面的是陈泰还是裴秀了。

四天之后的枣强大营外,秦朗这一次看着那面前的大营,知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他们没有废弃枣强大营,说明他们不打算继续撤退了。

这也说明了,他们要和这司马昭麾下的大军动手了。

“就地休整,明日开战!”秦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让麾下大军开始就地扎营,养精蓄锐等待第二日的大战开始。

当天夜里,裴秀看着身边一身黑色大氅的羊祜,忍不住再劝解起来。

“将军,虽然那秦朗远道而来,但是白日某家看他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疲惫之感,并不是疲惫之师,今日夜袭恐怕会有不妥。”

裴秀这一次没有装傻,而是真的有些担心,夜袭并不算少见,但是这种夜袭,很明显就是没有意义的。

甚至还有可能让秦朗抓住机会。

“裴先生什

么时候精通兵法韬略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裴先生对这方面有所涉猎啊。”

裴秀听到了羊祜的话语之后老脸一红,知道这是嘲讽。

不过裴秀仍然在劝谏。

“某家的确是不同兵法,但是某家也知道此时并不是夜袭的好机会。”

“某家是何人?”

羊祜突然的问题让裴秀有些发愣,不过还是正经儿的回答道。

“前将军,函谷守将,三军统帅,羊祜。”

“某家这个行军打仗多年的前将军,这三军统帅,不如裴先生,你这是哪家的道理?“

此时的羊祜只显露出那十分的倨傲,噎的裴秀满脸尴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是。

而羊祜也没有继续和他说什么废话,直接带着兵马冲出了大营,朝着不远处的秦朗大营就走了过去。

一路偃旗息鼓,马蹄包裹着厚厚的锦布,马嘴里也塞着短棍,防止战马嘶鸣。

同时士卒嘴里也都塞着石子木块,让士卒避免出现动静儿。

一路都十分的谨慎小心来到了秦朗大营之外,在乌云遮住月光的那一刻,然后羊祜用力挥舞手中长剑。

大军顿时爆发出一声怒吼,所有士卒都冲杀了过去。

杀戮立刻出现,但是胜利却是没有到来。

秦朗不知道今夜会有突袭,但是他知道不管有没有,今夜都应该谨慎防守。

加重了巡营的士卒,加派了斥候,在羊祜让大军冲锋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斥候的探查范围,紧跟着就被斥候告诉了秦朗。

等到羊祜麾下的大军冲到了大营面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严阵以待的士卒。

还有那一声令下,立刻冲杀过来的箭雨。

羊祜看着这一幕似乎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勒停了自己的战马,然后呼啸一声,带着兵

马扭头就走。

而秦朗则是在大营之中看见了这一幕之后,脸上终于露出来了笑容。

“陈泰,真是可笑的算计。”

刚刚羊祜的这些操作,在秦朗这里都得到了应有的解释。

这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然后在自己刚刚扎营之后,立刻就冲杀过来,想要夜袭自己。

但是看到自己大营防守紧密之后,立刻撤军而走,甚至没有任何的试探。

这种行为很是刻意,似乎是想要告诉自己,带兵之人是一个刚刚初涉战场,对战场兵法知晓却不通晓之人。

说白了,有人在刻意的模仿裴秀。

此时能够做到刻意模仿裴秀之人,在秦朗看来就是那个本应该驻守洛阳的陈泰了。

“既然你露面了,那么这件事情也就不能再继续玩下去了。”

秦朗轻笑一声,然后立刻派出兵马同样前去裴秀大营之外,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袭营。

这一次他们是鼓噪,不断的鼓噪,声音时远时近,动辄就仿佛是在他们营门口一样,而且还伴随着阵阵喊杀之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