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并非是步战大将,但是他的军队,却接受过攻城的训练。

所谓海军,根本没有海战的实力。他们只是用海船偷渡,从燕州到达江东而已。

这日早上,天还蒙蒙亮。眭固先命人埋锅造饭,然后在中军大帐内,召见了麾下军官,总计三十余人。

“诸位。虽说陛下没有下达死令,让我们一定要立足江东。但是我受到陛下大恩,不可不报。再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陛下善待卒伍,从不克扣军粮。你等现在享受到的富贵,都是陛下的恩赐。此时此刻,正是我们效命之秋也。今日厮杀,我亲自督战。谁敢不战,休怪我无情。”

眭固先安排了攻城的次序,把一万五千人分作八队,轮流攻城。随即他豁然站起,按剑而立虎目精亮,语气森然。

“诺。”

众军官心中凛然,应诺了一声。

待士卒们吃饱饭之后,天色也已经大亮了。眭固命一队二千人的人马在前,准备攻城。

他自己则率领千余精足,策马在后方督战。

梁军列队整齐,肃杀之气直冲天际。

“杀!”

前方负责指挥的军官一声令下,顿时鼓声雷动。士卒们排列整齐,推动着被赶制出来的云梯车、井车,往吴县县城而去。

不过南方的攻城战,与北方不同。南方多水,所以城池多有护城河,现在是春天,雨水渐多,护城河中水位很高。

梁军士卒,有不少扛着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准备填护城河。

井车、以及在盾牌兵保护下的弓箭手先停了下来,井车上的弓箭手、下方的弓箭手纷纷张开支箭,朝着吴县城头射出了箭矢。

“咻咻咻。”一时间箭如雨下,啸声不绝。

在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下,那些扛着麻袋的士卒,纷纷奋力向前,在箭雨之中,奋力的把麻袋投入了护城河之中。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南方这种攻城战,对于攻城一方来说,十分不利。但是现在吴县城上的守军,不满三千,而且多的是老弱病残。

别的不说,单说弓箭手。这强壮的弓箭手,拉开强弓,射出的箭矢。与羸弱的士卒拉开弓,射出的箭矢力道是完全不同的。

负责抗麻袋的士卒,人备铁甲。那些箭矢除非射中要害,否则射在他们身上,就像是挠痒痒差不多。

随着填护城河进行顺利,云梯车们也纷纷的越过了护城河,到达了城

墙下方。士卒操纵着机关,让梯子牢固的架在了城墙上。

“杀!”

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刀斧手们,纷纷怒吼了一声,奋力攀爬云梯,走向了城墙。

城池上,汉军手忙脚乱。

孙静披着一件甲胄,按剑而立。不时的吆喝道:“健儿们。我们的妻儿家小都在身后。梁军精悍,入城之后,必然大肆杀戮。为了我们的家园,一定竭尽全力守城。只要我们守住三天,援兵便会从南北到达吴县了。”

荆州、扬州位置偏远,孙坚对于梁军的宣传,又是颇为妖魔化。现在江东有流传,张绣能吃活人,屠城数十等等可怕的流言。

士卒们对于孙静的话颇为相信,因而人人咬牙,冒着箭矢,奋力的守城。

不过。

终究是螳臂当车而已。

眭固虽非能力出众的大将,但也在水平之上。麾下精兵,强悍异常。孙静虽然能耐不俗,如何能以三千老弱病残,守住吴县城池不失呢?

厮杀不过是持续了半天功夫。

下午过半的时候,孙静便被左右拉着,狼狈的离开了吴县,从城西门走,逃离了此地。

眭固在破城之后,喜悦了一阵,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把收拾城墙的事情,交给了部将处理。与自己的几个幕僚一起,来到了孙静的郡守府房内坐下。

“诸位。我从燕州出发,并不知道江东的情况。现在周泰引精兵万人在丹徒,陆逊有五千精兵,在回来吴县的路上。”

“那周泰骁勇善战,我素有耳闻。陆逊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陛下曾经交代过,这人不可小觑。”

“所以。我打算将之前的布局,加以改变。我自然率领目前的一万五千左右精兵镇守吴县。另外分出去的一万精兵,分作两部,分别镇守松江、嘉兴。”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仍然忧虑。如果曹操分兵来夺回吴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