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转过身走进帐篷内,经过突厥兵身旁时,低道:“我出来之前,不得靠近三尺之内。”

突厥兵面面相觑了会,随后看着他进去,自觉地退离帐篷三尺之外。

烧着暖碳的帐篷内,凤天邪正喝着小酒,桌上摆了两个酒杯,一个她的,另一个,仿佛知道有人会进来与她共饮。

右叶护没有走近,“王妃刚刚已经喝了一大坛酒,再喝下去恐怕对身体不好。”听似关心的话,却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温度。

“哼,右叶护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凤天邪猫瞳闪着无邪的光,放下了酒杯,不是因为听了他的话,而是一个人喝实在没意思。

听到这,右叶护才走近了几步,垂眸,“王妃能否将令牌还给我?”

“什么令牌?”凤天邪不解地眨了眨猫瞳,仿佛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俨然一副九岁小孩天真无害的模样。

但看在对方眼底却是另一种含义,伪装。

右叶护沉默了会,随即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修长的手端起那杯酒,一口气喝光,看那样子一点都不像酒量不行,“即使王妃拿了令牌,对你也没多大用处,若非我本人,突厥士兵不会放行让你离开。”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凤天邪眯起猫瞳,“令牌可以还给右叶护,但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令牌本来就是要还给他的,而她还多附加了一个条件,还需要回答她一个问题,有人会拿了别人的东西再威胁人回答她问题么?

右叶护幽眸微阖,“这个交易似乎对我只有弊,没有利。”

言下之意是令牌应该还给他,而他也有权拒绝回答她任何问题,凤天邪也不动怒,似笑非笑,“真是谨慎啊,三皇子。”

这一声三皇子,一下子把气氛降到凝固。

见他不说话不反驳,在她眼底就等于默认,凤天邪收敛了刚刚的伪装,懒洋洋地抬眸:“是在想我怎么发现的吗?”

这回,对方不再遮遮掩掩,低而磁性地道:“王妃不如直言。”

即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凤天邪并没有被他的反应所影响,直言不讳:“突厥的出兵尧北侥幸得胜,让现在突厥成了众矢之的,天朝的矛头从尧北转向了突厥,所以三皇子怎么会置突厥不顾,你会先一步到达突厥一点都不奇怪。”顿了顿,转而淡笑,“只是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会如此正大光明地出现……”

右叶护盯着她一副你别想否认的模样,似乎笑了一下,“是因为,我扶了你一下吗?”

“抱歉,我没有印象。”凤天邪漠不关心地一句话带过,端起手中的酒,“不是突厥人是不能适应他们的羊酒,你既然不是一点都不能喝酒,那么就是跟我一样不适应,不是吗?”

原来,刚刚给他倒的那杯酒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