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接受这种崇拜的目光,凤天邪是不会太高兴,一言不发地咻地割断了他们身旁的绳子,只吐出两个字:“闭嘴。”

西慕和雪渊虽然知道这十几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根本不需要他们出手的余地,他们也没有帮忙的必要……

但闭嘴两个字,实在是……活生生地磨灭了他们心中那颗纯洁的感恩的心。

而那十几名士兵自然三两下地被解决掉了,凤天邪抬眸看了一眼那已经发出了的信号,将染血的刀擦拭在手上,一边顺着反方向按在了树干上,一边命令道:“这里不能久留,马上离开。”

西慕和雪渊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后不再多言,抓紧时间地离开了这里,身后的人儿自然是在误导精兵的追踪方向,沿着反方向留下血色手印不能拖长久,也能够拖上一会儿。

那点时间足够他们安然无恙地到北边,只要一出神卜国,那埋伏在境外的万众佣兵,又何须怕他数千精兵?

……

与此同时,凤涅宫气压森冷如冰窖,大殿当中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被刺杀薨逝被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太后遗体,显然被处理得纤尘不染、整齐有序,那遗容未带半分恐慌。

想必临死之前也是没有丝毫畏惧,尽显太后风范。

而另一具则是被赫连九带回来的身中剧毒而亡的年轻尸体,大殿之上,秦云目带悲痛之极却无可奈何的深沉,目光久久停留,最后握紧了拳头。

现在为了神卜他不能轻举妄动,但总有一天,他要报这个丧子之仇。

没错,尸体便是秦战。

而赫连九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浓密的发丝遮住深邃的紫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均丧失最亲的人,尽管他的表现不像秦云那么激动。

但实际上已经痛到麻木,若他还未恢复记忆,那么眼前的太后可以当做是陌生人的尸体,但他一记起,虽然并非亲生却抚养了他十四余年的亲人,突如其来地命丧敌手。

他怎可能无动于衷?

在他十二岁当上尊主那年,他记得,她花了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亲手一针一线绣了他的第一件龙袍,她说那是她对他的肯定,他便是她眼中最强大的尊主。

想着想着,赫连九微微勾起了嘴角。

明明是笑了,但看在秦云眼底却比哭更悲伤,他感同身受,两人竟然同时失去最亲的人,但身为神卜国分量最重要的两人,绝不能在此刻因私人感情而倒下。

有时候,站在最高处的人往往最无奈,连最亲的人死去也一点眼泪都无法流下,那是怎样的悲哀。

“谁动的手?”明明是多此一问,但赫连九仿佛要给自己找个借口,借由他人之口告诉自己,让自己好彻底死心。

“冥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