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黄观、夏原吉两人全都傻眼了。

打死也没想到,补课先生竟然是方孝孺方大学士!

义父到底是什么人呐?

先后两任翰林院大学士,充当府里的教先生?

离谱、离谱啊!

可此时,他们也容不得多想,连忙恭谨地行礼:“学生,见过方大学士!”

方孝孺摆了摆手,淡淡道:“好了,这里没有什么大学士,只有一个教匠!”

“夏原吉是吧?”

“且听老夫讲学,听全了,北榜之首,囊中之物罢了!”

说罢,拾起卷,摇头晃脑,朗朗而读。

夏原吉不敢怠慢,转瞬洗耳恭听。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府上清气满乾坤,冲散了滚滚乌烟瘴气。

等到朝廷开了北榜,刚过卯时,夏原吉提着考蓝,在黄观的陪伴之下,便要拜别朱寿,前去会考。

没想到,朱寿竟起了个大早,在前院等着他们了。

等两人连忙上前行礼,他面色幽幽地道:“原吉啊,今日为父兴起,送你入考场!”

啊?

夏原吉顿时一愣,忍不住道:“义父,您不再多睡几个时辰?”

“不睡了、不睡了!”

朱寿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观儿、原吉啊,听为父一句劝,往后娶了婆娘,纵是食髓知味,也莫要一夜连开三度!”

“太费腰子了!”

“走吧!”

是,义父!”

说罢,父子三人迈步出府,上了轿子,一路来到了考场。

此时的考场之外,站满了人。

“诸君,要好好考啊!”

“莫要叫南人小瞧了咱们北人!”

“考的好了,咱们北人当在殿试之上,与南人一较长短!”

“袁兄,你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千万不要辜负我等啊!”

“我等在你身上,足足押了二十两银子,赌你高中探花郎呢!”

“还有周兄,我把家中悍妇的嫁妆偷出来变卖了,你若考砸了,可就要命了呐!”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听着入耳的嘈杂,朱寿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拉过一个读人,拱手问道:“敢问这位仁兄,什么什么押银子啊?”

对方正值兴头,激动地道:“仁兄,难道不知,北榜之榜首、榜眼、探花,京中的赌坊全开注了!”

“好几个饱读诗的士子,乃是大热之选!”

“仁兄若有兴趣,也可押上一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