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张邈整个人都惊呆了!

刨祖坟,不过是老夫用来忽悠人的说辞罢了!

万万没想到,太医院上下,竟齐齐回家跑祖坟!

荒不荒唐?

不过……

这跟老夫有何干系?

他忍不住摇头晃脑地道:“哎呀,事不宜迟,老夫琢磨如何编纂本草纲目去也!”

“收录天下之草药,说不得还可以借此多搞出几种药来,喂太子侧妃服下呢!”

“老祖宗,咱们张家当出一代药圣了呐!”

说罢,火急火燎的一溜烟跑了。

而随着户部的刊印,振兴华夏医道之消息轰传,整个京师震动了!

正在青楼快活的孔慈,也不敢怠慢,立马回了衍圣公府,把京中诸事向兄长孔讷说了一遍。

孔讷听闻之后,面上说不出的鄙夷,不屑地道:“哼,朝廷办的这是什么烂事?”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

“天下之民,放着孔孟之道不尊,大兴什么医道啊!”

“天子之泽,三代而斩!”

“依老夫来看,大明也快要亡了!”

说到这,他竟挥墨执笔,激动地道:“为了衍圣公一脉之万世存续,老夫先写个降表吧!”

啥?

还修降表?

孔慈嘴角一阵抽搐,忙不

迭地道:“兄长,此事不急、不急啊!”

“京师上下,都在称赞陛下之圣明……”

“修了降表,恐失民心呐!”

闻言,孔讷停住笔势,抬眸说道:“圣明?”

“秦王于封地之暴虐于街头巷尾都传开了,你且看着吧,不出几日,定有无数臣民弹劾秦王!”

“自古而始,天家宗亲作乱,与庶民同罪!”

“等陛下难以论处自己嫡次子的罪过之时,一碗水端不平,还配叫圣明?”

闻言,孔慈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兄长的意思是……坑秦王一把?”

孔讷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为兄才不那么傻呢,万一秦王报复咋办?”

“要坑,定是坑死无权无势的欧阳伦啊!”

说到这,他冲着门外高声问道:“孔德林何在?!”

话音刚落,一人迈步入堂,恭谨行礼:“孔德林,拜见衍圣公!”

孔讷笑呵呵地道:“德林啊,你乃孔家旁系,这十几年来于山西行商,深深扎根于晋商之列,倒也不算辱没孔之一姓!”

“老夫吩咐你的事,可还记得了?”

孔德林连忙拱手:“回衍圣公,走私茶叶于西域之道,族弟经营多年,牢不可破!”

“另,族侄已重金贿赂了欧阳伦的家奴周保,命他说动欧阳伦于秦淮河画舫一聚!”

孔讷微微颔首,说道:“既是如此,去见一见欧阳伦吧!”

“记住,定要把他给老夫拉下这趟浑水!”

“遵命!”

说罢,孔德林忙不迭的转身而去,一路来到秦淮河。

刚来到画舫,一个家奴打扮的男子迈步上前,恭谨地道:“周保,见过大人!”

孔德林从怀中掏出几张宝钞,递了过去,淡淡道:“速速带老夫过去见欧阳都尉!”

周保不敢怠慢,连忙把他引入画舫之中的一个厢房。

此时的欧阳伦,端坐于内,一见到迈步而入,便开门见山地问:“说吧,这般大费周章约见本都尉,所为何事?”

孔德龙拱了拱手,笑眯眯地道:“不瞒都尉,今日在下前来,乃是送您一桩大买卖!”

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