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胡元澄整个人都快吓尿了!

不是吧?

一言不合,明军就要给本殿下施以烹刑?

这位大明定远侯,下手也太黑了吧?

转念一想,他顿时陷入崩溃,立马换了个嘴脸,忙不迭地大叫:“侯爷,且慢,且慢!”

“不就是吾父军中之虚实、武将之擅缺?”

“罪臣统统如实说、如是说了啊!”

见他认怂,王弼冷如冰山的脸庞,这才微微缓和,鄙夷骂道:“敬酒不吃、偏他娘的吃罚酒!”

“来人啊!”

“取笔墨来,叫这狗娘养的老老实实交代了!”

“是,侯爷!”

说罢,一个亲兵连忙领命而去。

须臾之后,对方捧着笔墨折返而归,递给了胡元澄。

胡元澄不敢拖沓,赶紧挥笔执墨,绞尽脑汁,把自己父亲军中之一切,全都如实交代了。

等王弼夺过一看,顿时乐了:“有此情报,本侯便可依武将之擅缺排兵布阵、对症下药,尽早平定安南之患!”

“本侯王弼,当为圣孙临朝,献大礼也!”

他放声大笑,可此时的胡元澄,心里却跟死了爹一样的难受,崩溃的哀求:“侯爷,罪臣尽已交代,天朝上国可留罪臣之性命?”

闻言,王弼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骂道:“你安南胡氏父子,不守臣道,辱我大明天威,今

日王都升龙城破,乃天理也!”

“还他娘的有脸跟本侯讨价还价?”

胡元澄心里悲愤,嘴上却赶紧附和道:“是是是,罪臣败亡,此乃天理,吾父败亡,也不过是旦夕之间……”

正说着,一个亲兵迈步上前,在王弼耳边低声道:“侯爷!”

“照卑下来看,不如趁着大破升龙城,把这狗娘养的安南王子、宗室、大臣,全都一股脑砍了!”

“毕竟,这帮混账终究是一国之君臣,万一押回京师,他们跑到陛下面前,说侯爷不敬王权……”

“岂不是大不利于侯爷?”

王弼眼神一眯,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

“本侯不怕他们乱嚼舌根,就怕他们不嚼!”

“不然的话,本侯如何自污?”

亲兵顿时一愣,下意识地道:“侯爷的意思是……”

王弼咧嘴一笑,缓缓说道:“平定安南,乃灭国之功,陛下岂不是要下旨命本侯晋位国公?”

“国公啊!”

“这世袭罔替的大位,好是好,可本侯正值力壮、非是七老八十的老迈之年,晋位反而是祸事!”

“不如自污,好叫本侯功过相抵!”

“等那位登基之后,本侯再立大功,而得封赏,方是正道!”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