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蓝玉整个人都懵逼了。

不是吧?

傅友德这张破嘴,也太他娘的臭了吧?

前脚刚说完外甥孙估计会琢磨收拾淮西武将,后脚蒋瓛便过来宣太孙谕旨了?

要不要这么快啊?

转念一想,他便凝眸看向了傅友德,捂起了心口,痛心疾首地道:“乌鸦嘴!”

“傅友德啊傅友德,你这张破嘴能再臭点吗?”

“说啥来啥?”

“我淮西武将要被你害苦了呐!”

闻言,傅友德丝毫不觉得羞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道:“滚你娘的蛋,关老子啥事?”

“咱们淮西武将桀骜不驯,如今持宠而骄到了何等地步,你蓝玉心里没数啊?”

“纵是今日太孙不下旨,回头也得下旨!”

“早有这么一日,比咱们闯出大祸才有这么一日强多了!”

说到这,他忙是起身,冲着蒋瓛抱了抱拳,笑呵呵地道:“蒋指挥使!”

“还望回去跟太孙殿下说一声,三个时辰后……”

“淮西武将定如约把空饷之事,奏报于殿下!”

面对这位武将大佬,蒋瓛不敢托大,赶紧抱拳回礼,冷冰冰地道:“颖国公客气了!”

“既是如此,下官回宫复命去了!”

“下官告退!”

说罢,转身大手一挥,便率领一

众锦衣卫迈步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众多淮西武将眉头紧皱不已,很是疑惑地道:“奇怪!”

“太孙殿下问我大明王师的空饷率干啥?”

“他是太孙,这事下一道旨意,咱们岂敢不听?”

“何必多此一举?”

“是啊!”

“咱们淮西武将桀骜归桀骜,可没说要跟太孙治世之政对着干啊!”

听着众人的牢骚,傅友德嘴角疯狂的抽搐。

该死啊!

一帮毫无政治脑瓜子的货色!

也难怪,官们死活看不顺眼我淮西勋贵,天天琢磨削武将权柄!

换做是谁,不想砍淮西武将的脑袋啊?

老夫真他娘的心累!

他顿时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众人的眼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怒声骂道:“混账!”

“连太孙的心思都看不出来,你们打仗把脑子给落沙场上了?”

“这不他娘的明摆着,太孙是顾念拥立之情,给咱们淮西武将一个台阶下,顺便敲打敲打?”

“不然的话,锦衣卫情报通天,太孙照着锦衣卫给的武将吃空饷名单,挨个砍脑袋不就完了?”

“开国之后,咱们屁股底下有几个干净的,就算啥也没干,谁手底下没几个胆敢贪污吃空饷的老部下?”

“倘若如此,你们还能坐在这嬉皮

笑脸?”

“还真以为,拥立太孙登上储君大位,我淮西武将便可高枕无忧了?”

“太孙乃是一条幼龙,当他不敢酿出蓝玉案、冯胜案、傅友德案,甚至是汤和案吗?”

“你们一个个怎么这么糊涂?!”

闻言,一众淮西武将瞬间沉默了。

是啊!

开国之后,大家仗着世袭罔替的勋贵身份,自污也好,真贪也罢,谁屁股底下没几桩见不得人的脏事?

至于吃空饷……

在座的国公、侯爷、伯爷,麾下的部将多多少少都有这个臭毛病!

可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