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匆忙,大多事情都来不及交代,不过苏溱当久了甩手掌柜,凡事都有人能顶上。

而且她也不是一去便不回了。

这一走,带回去的东西也少,苏溱她们只带了路上所需其余都留下了,这两年她们也积攒了也积攒了一笔银子,足以他们在京城买一间小院,在不算繁华的地带开一间铺子。

离去那日,除了最为亲近的几人,苏溱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多次叮嘱了严县令多多照拂二郎和邵师傅,而后又当着众伙计的面,将豆油坊的主事权移交给了二郎。

处理完琐事后,她们便随同陈公公去往京城。

来时,她们带着沉重的枷锁,近乎丢了半条命,回去时还不算差,赶了三辆牛车回去。

只是跟陈公公气派的马车相比了,委实寒酸了些。

要是以前的赵暮坐着牛车灰头土脸回京,恐怕还没到京城,已原路返回,断不要那么丢脸的。

但这次回京,没有人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脸面,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经过三年时间锻炼,她们都得到了成长,也从陈公公的态度瞧出些端倪来。

那位坐在九五至尊位置上的皇帝,眼中自然是完全没有他们这些废太子女眷的,但到底对傅媛这几个孩子不同。

陈公公对他们不冷不热,对几个孩子到底有些不同。

乘坐牛车,跟着宣旨的仪仗队,走了几日,途经三省,逐渐从群山高耸的山脉走到平坦宽阔的盆地平原。

越往北走,道路便越平坦。

苏溱除去高楼大厦,几乎没有边际的田地。

这些田地都是养活人民的命脉,这样平整的田地,要是放在现代,用专门的肥料,机器操作,不知能养活多少人。

在这里就受人力限制了,光是他浇水浇灌,就能压弯一家老小的腰了。

夜里留宿驿站时,苏溱点上煤油灯,就着豆火,用炭笔在纸张上画下水车结构图。

又托驿站的管事,将水车结构图交给当地负责农事的官员。

能不能派上用场,就看当地官员的眼界了。

没想到第二日,这封略显潦草粗糙的水车结构图被陈公公甩到了她们吃饭的桌上。

陈公公与她们同行,却不接触她们,没想到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陈公公眼皮子底下。

面对陈公公不善的面色,苏溱眉头蹙了蹙,很快坦然与其对视,“是我画的,怎么在陈公公身上?可有何事?”

陈公公睥睨般望着她,目中有几分试探,“这是何物?你敢在杂家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这是水车,是利农好帮手。”苏溱向他解释了水车的用途,还有挖水渠流水浇灌的作用。

陈公公听后,冷冷笑了一声,目光始终在苏溱身上,却没有再追究苏溱传递消息的责任,只是这水车构造图最后落入了谁的手,苏溱不得而知。

这一路舟车劳顿,即便无需用脚丈量,但整日颠簸,也十分受罪。

傅妹的小脸已白了两日,饭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