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枭雄论(为别之冬万赏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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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这番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沫儿信了八成,不然怎么解释张帆知道的那些事呢?
张帆点点头,然后故作失望道:“不过久闻步氏小姐花容月貌,是临淮第一美女,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令人扼腕长叹,唉……”
沫儿听不得别人说自家小姐一点不好,忍不住反驳道:
“你知道什么,谁说我家小姐不是花容月貌……明明就是药物所致……”
话一出口,沫儿知道失言了,面对张帆亮晶晶的眸子,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
“这次小姐用了特殊的药粉涂在脸上,所以脸才变成这样。三天后异状自然消退,再敷上我们步氏的金凤玉露丸,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保证让你大吃一惊,眼珠子都瞪出来……哼!”
“喔,原来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咯!”张帆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艹,帆哥你好无耻,她还是个孩子啊?”
“小萝莉都骗,毫无人性!”
“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
“单纯的小萝莉,就这么被老司机骗了。”
“主播,你的无耻有我当年的风范!”
“萝莉有三好,轻音体柔易推倒。”
“此时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正是推到的好时候,帆哥,别让我瞧不起你!”
“求推倒,求直播……”
张帆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向沫儿探听情报:
“沫儿,我有一事不明,这次步征公子提亲,为何要带上步小姐呢?”
提到步征,沫儿明显情绪有些抑郁,闷闷不乐的回答:
“二少爷向陆家小姐提亲,但是陆小姐的母亲也是我家小姐的亲生姨娘,而且……”
见沫儿欲言又止,神态扭捏,张帆追问道:“而且什么?”
“我家夫人和陆夫人商议,有意让我家小姐和陆夫人的二儿子陆俊结亲,亲上加亲,这次来明着是探望姨娘,其实也是让小姐和未来夫婿接触接触,所以才让小姐随行……”
“原来如此……”张帆点点头,“好了,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夜寒霜重,别把你家小姐冻坏了,赶紧把你家小姐请进来吧!”
小萝莉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张帆拿出一碟咸豆,一壶酒,开始自斟自饮……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看到两人进来,步练师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小萝莉沫儿眼眶红红的,明显刚刚哭过,狠狠的看着他,好像一小猎豹,准备随时扑上来咬他一口似的……
张帆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神态慵懒的说:
“看来两位是对过口信了,那咱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好了,某姓张名帆,字仁甫,吴郡人士,见过步大小姐,见过沫儿姑娘。”
“你……”沫儿正要开骂,步练师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冷冷的对张帆说:
“我本以为张先生是谦谦君子,光风霁月,虽失陷贼营,倒也不失磊落,却未曾想到居然用阴谋诡计蒙骗两位弱女子,这岂是英雄所为?”
步练师也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何如此动怒,难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张帆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将一粒花生丢进嘴里,幽幽的说: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以诚待人,人待以诚。步小姐如果一开始坦诚相待,帆又何须出此下策呢?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步练师被噎了一下。
作为一个历经沧桑的现代人,张帆对于“英雄”之说是不屑一顾的,正色说:
“哼,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做一个英雄,英雄者,可舍身取义,杀身成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乃天地之脊梁,固然伟大,但他们为虚名所累,怀妇人之仁,放不开手脚,为小义而失大节,大多祸累家人,不得善终。”
“枭雄者,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心无挂碍,能屈能伸,不择手段,不受摆布,以我之心放之四海,以我之志加之全人,势不可挡。言不必有信,遂其志而通权达变,视时势而行霸道,以铁血成就仁义。能在乱世力挽狂澜安定天下者,非枭雄莫属。”
步练师忍不住道:“哼,强词夺理,颠倒黑白!”
张帆目光深邃,语气坚定:“胜王败寇,史总是由胜利者写。小孩子才考虑对错,成人只考虑利弊。世事本来就没有好与坏,只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张帆问:“大汉开国皇帝刘邦,你知道吧?”
步练师点点头。
“楚汉争霸,楚霸王项羽勇冠三军,力拔山兮气盖世,他行事干练,杀郡守,诛怀王,坑秦卒,烧阿房宫,一生大小七十余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23岁起兵,26岁成为天下共主。用时之短,震古烁今,被称为一世之雄。”张帆闪过一丝缅怀之色,话风一转:
“反观汉高祖刘邦,一个市井小人,地痞流氓,四十多岁还是孑然一身,一事无成。他要采没采,要武艺没武艺,要谋略没谋略,他言行轻浮,他心狠手辣,他六亲不认,在与项羽的交锋中,数次被打的丢盔卸甲,性命不保。除了最终扭转乾坤的垓下之战,之前从无胜绩。”
“可结果却是刘邦夺取天下,项羽自刎于乌江,是什么造成这种戏剧性的后果呢?很简单,项羽是英雄,刘邦是枭雄。即使再给项羽十次机会,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英雄往往能名垂千古,但是夺取天下的,都是枭雄。”
步练师忍不住说:“你说的什么项羽……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不会是你编的吧?”
张帆无语,想想也不足为奇,现在是刘家后人坐江山,估计把这段历史秘而不宣,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只好叹了口气说:
“好,那我就给你讲讲楚汉争鼎的故事,从那里说起呢?就从陈胜吴广起义说起吧!”
张帆开讲: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吴广者,阳夏人也,字叔。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适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陈胜、吴广乃谋曰:“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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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别之冬打赏20000起点币,加更两章,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