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湖上,波浪翻滚,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旌旗招展。

这一次双方都想决出胜负,各出精锐,在松门岛西南方向的水域之中摆开阵势。

鄱阳水军中八艘高大的飞鱼船如同山岳一般,在湖面上稳稳而来,大小船只环绕左右,贼军依然气焰嚣张。

王海站在居中的飞鱼船上,抱着胳膊看向远处,见吴军的船只也有不少加了竹子做的船篷,两层高的楼船有十几艘,无数艨艟在水面上排开。

鲍宇上次莫名其妙折损了数千人马,为了给死去的部众报仇,特意请令到松门岛来偷袭彭氏南山,火烧渔港之后一直留在这里帮助王海防备吴军。

上次交战他负责看守岛屿,留在后方,这次终于可以放手一战,他指着远处大笑:“吴军上次吃了大亏,这次也效仿我们做竹篷,只可惜他们造不出飞鱼船来。”

“只是加一些船篷,他又能奈我何?”王海冷笑道:“上次两艘飞鱼船就让他们大败而归,这一次我要一起出动,叫吴军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左翼就交给我吧!”鲍宇哈哈大笑,二人自以为稳操胜券。

王海即刻传令出兵,左右各有三艘飞鱼船带队出动,居中直冲吴军

船队,依然小船从左右包抄。

哗啦啦——

飞鱼船缓缓启动,水车越转越快,大船首尾都飞溅起一大片水花,如蛟龙出海一般,破开水面向前直冲而去。

此时吴军的船队也迎上来,前方一排船上都加了竹片做的船舱,与飞鱼船迅速逼近。

与飞鱼船还有四五丈远的地方,船只全体转舵,分左右转开,如同二龙出水一般,不敢与大船正面交锋,掉转船头往回就走。

飞鱼船上的贼军立刻开始放箭,箭矢如雨,落在船上,吴军躲进船舱之中,箭矢射在竹片之上,一片雨点般的声响,避开了这一轮攻击。

但飞鱼船的速度此时已经完全提起来,车轮飞转,速度极快,如同洪流一般横冲直撞过来,比那些小船的速度还要快几分。

“哈哈哈,大鱼吃小鱼,打——给我狠狠地打!”

王海从远处看去,吴军的小船就像惊慌逃窜的鱼群一般,后面被一条大鱼追赶,随时都要被吞没,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指挥这批船只的正是徐琨,躲在船舱中看得真切,见贼军的大船全都跟过来,立刻命士兵将藏在舱内的水草全都推下湖去。

那大船正在乘风破浪直冲过来,忽然间发出嘎吱吱

的声音,水车的车轮越转越慢,到最后车轮和车轴上缠绕水草,全都卡主不动,贼人踩踏不动。

轰——

正全速行驶的飞鱼船突然受阻,冲起惊天巨浪,巨大的船身剧烈晃动,在水中猛地打了好几个转,好些二三层台上的贼军摔落下来,船舱中一片惨叫之声。

鲍宇驾驶的那艘飞鱼船冲得最快,突然受阻之后,船身震荡,横着向前划了一段距离,直接倾倒在湖面之上,鲍宇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抛入水中,船身也渐渐沉没。

这一下突如起来的变化,让贼军完全没有防备,惊涛骇浪翻滚着,后面跟来的小船根本来不及停下,有些撞在大船上,有些被巨浪掀翻,贼军船队彻底大乱。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