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动乱结束。

另处船房,周纸鸢闺房。

药王为周纸鸢号脉诊断。

俗语曰,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眉眼低。

此时药王的眉眼几乎快低到了地下面,众人知道周纸鸢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

终于,药王开了口。

他朝赵正微微施拜:“陛下,这位周姑娘病在其心,药物可以安神,却难根治。”

“即便老夫今日将她救醒,不久仍会再犯,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直至彻底疯癫……唉。”

赵正听到药王说可以救醒周纸鸢心刚放下,听了后面的话心又悬到云端。

“想彻底根治,是不是要把纸鸢儿时的心结打开才行?比如让她再次面对过去那些恶徒?”

其实江湖郎中二毛已经和赵正说过,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遍。

药王淡淡一笑,握着胡须。

“陛下对治病很有天赋嘛。没错,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这方法有一定危险让病人病情加重,但这也是唯一能根治心病的疗方。”

赵正闻言点了点头,药王和二毛郎中的说辞一致。

“不知道红枭有没有找到那些贼人!”

正望着周纸鸢噩梦般梦呓,星眸逐渐杀气四溢,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伤害周纸鸢的贼人挫骨扬灰。

“对了老药王,你可认识一位名叫二毛的老郎中?”

赵正忽然问道,他已把赵虎那位二叔标榜为和药王同等地位。

“二毛?这是什么烂俗名字?老夫从未听说过。”

见药王果断摇头,赵正纳闷了:“可是他说认得你……对了,你是不是还给过他续命丸?”

“续命丸?!”

药王身体明显一僵,眼睛微微流转,最后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那个……陛下,老夫的确听过此物,传闻乃是神仙所造,可延生灵阳寿……不过只是传说罢了,陛下,您莫不是遇到江湖骗子了吧?”

骗子?不可能。

那药丸的确在肖岩中毒命危时,延了他的气血。

不过很快赵正就笑了起来。

这似乎和药王说的并不相符,想必是二毛当初故意夸大,想卖个好价钱。

但是听二毛的言辞,他和药王显然打过交代……难道那老郎中又在吹牛皮?

这时忽然一声吃痛的轻哼,打断了赵正的思绪。

是床上

的周纸鸢发出的。

原来药王已开始为周纸鸢针灸,在扎了十几根银针后,他拿出一根堪比大头针的银针,刺入了周纸鸢的肘部内侧。

霎时间,稠密的鲜血从刺破的伤口涌出。

药王手速如电,拿过木盆接在了下面。

血越流越快,从浓稠到稀薄,从黑紫到猩红,还在流着。

屋内所有人都忍住了呼吸……按照这种流血量,人不会出事吧?

“陛下,纸鸢姑娘这段时日,没有饮食太多,药王这般治疗,臣妾担心……”

傅晚晴对赵正耳语道,她俏脸吓得煞白,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给病人治病的。

赵正看着药王的手法,半晌开口。

“放心吧晴儿,药王手法如神,朕相信他。”

两人对话细如蚊声,药王却听了个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