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研墨做了一件在外人看来,挺不是玩意的事情。

当然,以他为了赵正命令,不择手段的风格,这些不算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呢?

原来,巨力之所以知道独耳偷偷把白猫埋了,是马研墨告诉他的。

他乔装成中毒的百姓进入神仙山庄,见到吴老二杀了独耳的弟弟白猫,便对独耳打了注意。

他深谙,所有的矛盾都是从一点缝隙开始的。

而他马研墨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把这条缝隙早点放大出来。

“独耳兄,现在你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了吧?”

马研墨见火候到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若你再不下定决心,不消两日,待吴太如回来,你和你弟弟就要成为那些猎狗的狗食,不,或许连你那帮死心塌地的手下,都要遭受牵连。”

说完,许久的安静后,独耳站了起来。

缓缓转过身,马研墨看清独耳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此人脸色变得如僵尸般惨白,并没有想象中的狂怒,就连血红的眼睛也是那般平静。

但却充斥着一股让人骨寒的压抑。

“马兄,只要帮我除掉吴太如,我什么都答应你。”

“即便和皇帝合作!”

马研墨微怔,淡淡一笑:“原来你都猜到了。”

耳翻着死鱼眼,望着天边:“我不是为了帮谁,只是想为弟报仇。”

说完,只听咔嚓一声,那名跪在地上的巨力手下,被独耳一脚将脑袋踹飞。

这般血腥场面,连马研墨这种三只眼的马王爷,都被吓得心惊胆破。

他突然有点质疑自己,不知收下独耳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与此同时,相距百里之外。

一处乡间小路,一驾马车迎着烈风,徐徐走着。

赶车的马夫和车外的几名佣人,被风吹得步履难行。

车厢中,彩蝶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坐起身子。

她漂亮的脸蛋挂着两行已经晾干的泪痕。

她竟然哭着哭着睡熟了。

“不知道青竹那丫头怎么样了,一个人生活,可要处处谨慎才行呐,唉。”

轻叹了一声,彩蝶解开帘子,这才发现外面狂风大作。

风声如鬼哭狼嚎,让渐黑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恐怖。

“毛管家,这般天气,你们走的艰辛,还是找处客栈歇下吧。”

“不行啊彩蝶姑娘,老爷着急见您,若是迟了,老爷要怪罪……”

话没说完,大风把他头上的毡帽吹起,他急忙用手抓住,眼睛更是被狂风吹得半分也张不开。

彩蝶看着又好笑,又心疼,自己坐轿遮风挡雨,这些人可真是遭罪了。

“毛管家,不如这样吧,你们都进轿子里来,里面宽敞,容得下你们四五个人了。”

彩蝶说着就要下车去拉毛管家。

“万万使不得啊彩蝶姑娘,您是主子,我等是奴才,岂有奴才和主子同乘一轿的道理?”

“什么主子奴才的,不都是人嘛,再说了,杨大人还没娶我过门,我就是个风尘女子,不比你们尊贵……你们若再推辞,我、我也不走了!”

彩蝶故意装作生气,揣着怀在一块木桩上坐下来。

“这……”

一时间,毛管家和几名仆人都语塞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

许久,毛管家摇了摇头,心中叹息。

我们急着送你回去“上路”,你却对我们关怀备至。

命,命呐,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再认识老爷这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