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一个熟悉的老头跪在吴太吉面前,可怜巴巴。

“丞相,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赵正不相信我们啊!”

他正是为周纸鸢治病的吴辙,但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吴太吉的远方亲戚。

他就是吴家外侍的其中一员,不光他,太医院大部分都是吴太吉的人。

吴太吉把杯子的补汤用勺子慢慢挖干净,一言未发。

吴辙抬眸看了看他,语气越发小心。

“丞相,您真是料事如神,赵正真的要带着周纸鸢一起北上……不过随行的太医,并没有咱们的人,属下没办法下手。”

“嗝!”吴太吉打了个嗝,终于开了口。

“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本相已在北上途中安排了人对付周纸鸢。”

说着,转头看向身旁的杨孚:“梁印新儿子和孙子死亡之事,梁印新知道了吗?”

杨孚喝着茶,头也不抬贱笑道:

“表兄太着急了,梁家那个管家又不是咱们暗影,哪会这么快就到津州,不过您放心,肯定来得及。”

“嗯。”吴太吉长吁口气,随即眼眸蒙上一层霜寒。

“此计若成,北方必乱,所以切不可出现半分差错才行……对了,你去通

知游子敬,告诉他,没收到本相命令,不管京城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杨孚砸着嘴,不以为然:“表兄未免太小心,赵正在京城只留了几万老弱病残看家,游子敬对付的了。

再说了,那小子胆小的很,你不下令,他守在兵营绝不会出来。”

“你知道个屁!”吴太吉抢过杨孚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骂道。

“风道玄遭关押,显然是被赵正陷害,他这样做却不担心东禁军出乱,定是留有后手应对这种局面,难道你觉得游子敬比风道玄聪明?”

“这……”

杨孚一时哑然,他真没想这么深,他还寻思风道玄替他们背锅乃是行仁仗义。

“要不表兄你就别北上了,北方有吴家对付赵正,你留在京城坐阵岂不更好?”

吴太吉微微摇头,长出口气道。

“老祖宗对莺儿颇为照顾,本相刚好趁此次,感谢下他老人家。”

说着眼中闪过一道阴冷:“而且,我听说吴老大的身体快撑不住,他是吴家唯一挡在本相前面的人,我岂能不回去探望探望他?呵呵。”

“咕咚~”

杨孚被吴太吉的笑容吓得喉咙一阵干裂,他这表兄显然是

又在盘算什么阴招。

而另一边,国公府却乱成了一片。

率领四万东禁军入京的首领杜彪,挎着竹节双鞭,怒发冲冠站于堂中。

他体型如小一号的雷千尺,赤红色长须飘然于胸,刀削脸,卧蚕眼,地包天,一副谁都不服的样子。

“卫夫齐!你干什么吃的?怎么不在朝堂拦住皇帝,现在国公被关押,我等可如何是好啊?哇呀呀呀!”

杜彪气的大叫,卧蚕眼鼓得更大,把明月几名道童吓得不敢从炼丹房出来。

卫夫齐滋溜溜喝着茶,看着他,学风道玄老成持重的样子说道:“彪子,莫慌,国公被抓时留下三句话。”

“第一便是让你莫冲动,以防中了赵正的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