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谦组织好语言,跳了出来,摆出一副傲骨磷磷。

“诸位!绝不能让皇上拔高商人地位,害我泱泱大周!害我千万民众!”

“若皇上执意如此,人气节不可辱,我等,应当死谏!”

言语肺腑,仿佛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瞬间引来不少名士人响应。

“对!商人不可信,皇上定是听信了小人谗言!”

“咱们一起恳求圣上,今日就是死跪不起,也不能让圣上重用商人。”

“即便今日,老夫直言被皇上杀害,还有儿子继承遗志,儿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势必劝住皇上!”

然而,就在这些人怒情愈发高涨时,一个和众怒很不搭的笑声响起。

司马慈很淡定地看着众人,摇头苦笑,也不作声。

众人见状大惑不解,几名清流名士更是震怒。

但最先跳出来斥责司马慈的,还是王谦。

他怎会放弃这种同时毁掉两个“仇人”名节的事。

“司马慈!你为何发笑?难道我等说得不对?”

“还是说,你身为人的傲骨已经弃如敝屣?!”

“哦?这不是王谦王解元,你何时来的?”

司马慈抱拳拱手,露出一副许久不见故人的欣然。

王谦:“@#%¥;*¥!”

可把他气坏了。

你丫装个叽霸毛啊,老子在这咋呼半天了,你没看见?!

王谦哪知道,这半天,司马慈还真没看见他。

司马慈名声在外,身边总是聚集许多人,质问他的人也有不少。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搭理别人。

不过,如果司马慈知道一开始质问他的是王谦这种货色,就算他再不擅长嘴斗,也得能上去挤兑对方几句。

别看对方是乡试第一的解元,在他司马慈眼中,屁都不是。

为啥,当然不是嫉妒。

因为司马慈知道王谦德不配位,不配解元之名。

说白了,和当初的范俊才一个货色,都是靠门路拿到的第一。

且说,眼下诸多人愤然盯着司马慈。

司马慈知道,自己要给众人一个解释。

深吸口气,司马慈声音干脆却淡定:“在下也有忧国忧民的满腔热血。”

“但是,且不说你们这样去问皇上,皇上不会承认此事。”

“即便皇上真的这样想抬高商人地位,你们知道他会怎么做吗?”

说着,司马慈望着赵正和商户们,无比专注讨论的样子,微微皱眉。

“虽然在下看不透皇上,但从皇上成立商会,商会助民这件事来看,恐怕皇上极懂商道!”

“商道?”

众人气得想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呵呵,司马慈,商人还有道了?你此话简直在侮辱圣贤发明的这个‘道’字!”

王谦再次跳出叱责,冷嘲热讽。

他怕司马慈再寻借口,说没看到他,因此这次加大膂力的手舞足蹈。

然而司马慈呵呵一笑,朝地上啐了一口,又背过身去。

意思很明显。

我看见你了,但就不想鸟你,你奈我何?

“哇呀呀!司马慈你你你……”

王谦气得仿佛快要现原形的妖精,话说都不利索了。

司马慈不闻不问,和其他同乡聊了起来。

“司马兄此言谬也,商人若有道,历朝历代的皇族,也不会如此苛刻地打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