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婪只是看着她,他略略上前一步,少女警惕地定住身子,全身都显出剑拔弩张的勇气来。

他便站定了。

很好,就这样。唐格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胜利之光。

然后便听见他对医生说:“去吧,看起来不用用麻药。”

!f……唐格立刻瞪大了眼睛:“不管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

门在傅婪身后缓缓关上,他站在门口,顿了顿,若有所思。

“啊……”房间里面传来可疑的叫声和胖医生磕磕绊绊的哆嗦声……

“你别动啊,拧成死疙瘩了!”

……*

不算平静的一夜终于过去。整个别墅重新陷入新的沉寂,停车坪的车无声来去,飞行器落下又飞起。

在唐格豁出一切的强烈抗议中,胖医生终于妥协,小小剂量用了麻醉粉。

彻底处理完伤口已经半夜,吃了大量药汤外加助眠饮品的唐格在警惕中也最终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她醒了一觉翻过身去又睡过去,又醒过来,房间还是静悄悄的。

屋子里拉着厚厚的窗帘,仅在床尾留了一盏灯。

顺着灯看去,不远处的案几上整整齐齐放着衣衫,从里到外各有几套,衣衫旁边有新切好的果品,一颗颗晶莹剔透,卖相动人。

唐格左右看了看,艰难起了身,光脚踩上地毯慢慢走了过去,好漂亮的小裙子……她左右看了看,门窗都关的好好的。比起身上厚重宽大几乎拖到脚踝的睡袍,眼前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哇喔……都是合适的尺寸!

不大不小,从内到外!真的呢?

?!!

唐格的笑突然僵在了脸上……她低头看向身上那明显大了几号的睡袍,上面隐隐还有陌生而清冽的气息……

……

感觉到了一万点暴击……

待她迅速平复心情,捡了一套宽松方便的长裙,已经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受伤的手被那强迫症的胖医生裹成了棒槌一般,费劲换上,又是十分钟过去了……

就着房里的水池勉强洗了把脸,她不由感叹,好在伤的是手不是脸……

终于收视完毕。唐格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外走去。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

人总是要吃饭的。要……上厕所的。

毕竟,找死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事情看来并没有想象那么糟糕。而且,连他也提到过日蚀,不管是不是瞎掰,但毕竟是一个线索。

既然一切均有可能。元气满满的少女顿时又有了新的希望。

长长的走廊,带着古老的中世界风格,两旁的墙上有色泽明远的挂画,有的画上面还隐隐有英字样的题句。

两旁的木门上,都会有小小的门牌,上面刻着不同的标示。

其中一扇门上,上面刻了一本。

唐格的步子顿时粘住了。她想了想,咬牙缓缓推开厚重的木门,一个浩瀚层叠的图馆式的超高穹顶出现在眼前。

鳞次栉比的排列,古老籍的历史感和香味。

她一瞬震住。呆呆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

看了不到十秒,走廊上传来管家的声音:“格小姐,有一位客人等您很久了。”

唐格啊了一声,快速关上门退出来,只见管家站在走廊的尽头,神色晦暗不明,似乎早知道她醒来一般。

客人?疑惑的唐格跟着他走过去。

隔着二楼的扶栏,她一眼便看清了来人,长发旖背的翁雪赤足站在客厅,面色苍白,双手绞着,眼睛红红肿肿,衣襟处有隐隐的青色痕迹。

一个形貌有点像傅婪身旁那个副官崔答的男人坐在她身后,看见唐格,他略略抬头,矜持有礼的伸手打了一声招呼。

唐格微微皱了皱眉。

只见女人抬头看着自己,只看了一眼,仿佛就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