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原地,二营向右,三营向左,进入阵地。王参谋,派人赶快和指挥部联系。营长副营长开会!”

继白和光宗在帐篷外面等待营长。两个人心急如焚,转个不停。一会儿跺脚,一会儿搓手,一会儿爬上高坡瞭望,一会儿跳下来撑着脖子,往帐篷里望。

“还开什么会?哎呦,快点塞,那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说团长,还开什么会噻。”

“可是,咱就是一个小排长。有什末办法。”那边的枪炮声更激烈了。

“你们两个,在这儿蹦来跳去,干什末?”廖晨走了过来。

“哎吆,你看哪,那边都命悬一线了。再不打,就完了。长官还在开会。急死个人!”继白的眉毛扭成一个巨大的疙瘩。

“你们两沉住气,长官自有长官的考虑。说着也朝里面看。”正看着,营长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走,上马回营。”

回到一营。戴营长立刻把连排长招来。

“营长,怎么还不打?光宗是营长的副官,”立马问道。

营长把茶杯一把摔在地上。“哎!王团长!要等消息,等指挥部的命令。哎!”

”那,指挥部,怎莫说?“

”联系不上!“

”那还等什么?打呀!“

“不能等了,指挥部被包在里面,联系不上我们。营长。来不及了。战机稍纵即逝。现在,里面一团压力太大,随时都会崩溃。校长,党代表都在里面。我们处在敌后。刚好打他个出其不意。营长,不能等了,再等,我们就是革命的罪人!”继白叫道。

“对,营长,下命令吧!打,打!”连排长一条声的喊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打!”

就在长江在阵地上野狼一样带着兄弟和林军肉搏时,二团一营在背后开始攻击。继白和光宗的两个排,像两把尖刀,在林虎军的背后划开两道裂口。

“报告团长,一营已经打起来了。”

“他妈的,戴环开敢违抗命令,擅自出击。我要军法处置他!”王波令震怒。

“哎,团长,既然一营已经出动,我团就已暴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军法处置是后事,现在,二营,三营,应该立即出动!”犁副团长道。

“嗯!好,传我命令,二营三营,全力出击!”王波令一咬牙。

林军腹背受敌顿时大乱。一处乱处处乱,一处溃处处溃。将听到外围的枪声,顿时脸色稍霁,长出一口气:“这个王波令,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好,来的好!来了就是功臣。”罪人秒变功臣,做事全靠时机。

“光宗,我二排正面打,你一排迂回侧面打。”继白吼道。

“好。”

两个排互相配合。顺着林军的环状包围圈一路打过去。继白命手下人佯攻,分散敌人注意。光宗出其不意,从侧面跃出打劫。敌人一旦慌乱,继白则带人迅速攻击。这样效果极佳。打的敌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自己伤亡极小。廖晨跟着他们一路小跑,鲜有救护人物,就像在黄埔的山坡上似的,轻松愉快。

“光宗,你看!”翻过一个小山坡,大家趴在草丛里,继白一指坡下的一队阔大的帐篷。

“奥,乖乖,这应该是林军的指挥所吧。”

“很可能。打掉他,林军就完蛋。”继白的眼中闪烁着光彩。

两个人举手击掌,似乎又回到从前,跟着白先生打胡德。“这次换换,我正面,你带着二排沿着树林插到背后,打他屁股。”

“好的,没问题!”继白不多说,带着二排悄悄隐没在树林里。

光宗估摸时间,带着一排摸到附近,跳起来就是一轮扫射。林虎大惊:“怎么回事?哪来的枪声!”

“报告总指挥。有革命军打来了。”

“顶住!”

“不好,后面又有革命军打过来。我们被夹攻了。总指挥,快撤吧!”

林虎一惊,带着随从,骑上快马狼狈逃串。林军失去指挥,各自为战,迅速奔溃。一团二团里应外合,革命军以区区三千人,打败林军二万之众。

虽然革命军也有牺牲,尤其一团最为惨烈。但和一场扬眉吐气的大胜相比,这些牺牲又不值一提。将此刻坐在林虎舒适的帐篷里,和众人谈笑风生,显得镇定自若,一派大将风度。

加仑感慨:“这一战,以少胜多,不仅中国少见,就放眼世界,也会名留史册。”

将侃侃道:“这多亏,各位同仁同心协力,也亏我将士抛血捐躯,视死如归。区区林虎,也想闷杀我革命军。正是痴人说梦!自不量力,痴人说梦!”

此刻,外面歌声响起: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以血洒花,亲爱精诚-----起先略显沉郁,渐渐高昂,而雄壮。

廖仲恺视察部队,见满地忠烈,不禁眼含泪花,欣慰道:“这一仗,我们牺牲了不少同志,烈士之血,主义之花。可幸的是,我们的心血,我们的党军,终于显出光彩了。”

是夜。“报告,广州急电!”

“杨刘叛乱了。他们占据广州,屠杀革命党人。”他啪的把电报拍在桌子上。

“此次东征,他们就心怀异志。在淡水后就徘徊不前,致使我军陷入孤军奋战。幸好,我军英勇顽强,打退林军。”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诸位应该早就看出,杨刘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

“广州是革命的大本营,是革命军的根据地,必须立即挥师广州,扫除杨刘,夺回广州是第一要务,陈炯明就让他再喘息一会。”

革命军马不停蹄,直取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