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凌烁故作不经意地问,“话说夏老师性格怎么好,当初是怎么会离婚的?”

秦琅倒没觉得他在打听**,大家随口聊到,她也就漫声回应:“还能有怎么,感情破裂呗!”

凌烁:“不能吧,他们是同班同学,感情基础应该更好才对。”

秦琅奇怪:“你怎么这么关心老夏的感情世界?”

凌烁说谎都不用打草稿:“我想起自己以前那些同班同学,也有毕业之后在一起,但现在反而分手了的,他们说是因为觉得社会压力太大,两人过日子的观念又不一样,自然而然就分了,像我有个同学,一个想当演员,站在台前光鲜亮丽,另外一个希望伴侣能做幕后工作,觉得圈子太乱,对方容易被诱惑。”

秦琅笑道:“老夏倒不是这样,当时他可受欢迎了,同时有三个女生倒追他,除了他老婆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一个是别的专业,一个是别校的,最后还是他老婆孙采南,也就是我们同学拔了头筹,当时我们都取笑采南,说她是十八年寒窖终于等来了春天。”

凌烁回想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没在圈里听到过:“她毕业之后没当演员吧?”

秦琅:“没有,采南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还是独生女,毕业之后就进了家里的企业,但她本人不喜欢经济,所以才会去读影视专业,她家里就想让老夏去读企管,以后可以把家业交给他,但老夏也不愿意,说是更喜欢演戏,结果两边意见分歧,就这么不了了之,加上采南这个人吧,她人不坏,就是爱玩,爱浪漫,小姑娘似的,又爱到处跑,今天法国看秀,明天意大利买包,老夏当时刚出道,成天有出不完的通告,也得四处奔波,一个月也见不到几回面,久而久之,两人自然掰了。”

凌烁恍然:“没想到夏老师还当过地主家的女婿呢!”

秦琅被这个比喻逗得花枝乱颤:“你可别当着人家的面说!”

凌烁:“夏老师是不是还旧情未了啊?”

秦琅:“那我就不晓得了,不过采南最近好像有点找老夏复合的意思。”

凌烁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警钟就跟着大作起来。

“要我说,干我们这一行,成天都有戏拍是好事,没人找才叫惨,夏老师既然不想改行,那他们俩终究是不可能啊!”

秦琅哈哈一笑:“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但老夏这个人,你跟他相处一段时间,总该知道他有多讨小姑娘喜欢吧?说话轻声慢语的,又有绅士风度,小姑娘最吃这一套了。不瞒你说,当年在学校,要不是看他追求者众多,我机会不大,当时我也去追了!”

敢情你也是潜在的情敌?凌烁默默将她的名字划拨到有威胁的那一方,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夏老师年轻的时候也这样?那不成老气横秋了?”

秦琅:“嗨,他那会儿就这样!当时流行的是肌肉型美男,还不吃他那一款,要不他就不止三四个追求者了,不过人的气质都是岁月历练出来的,就他现在这气质放在当年,估计采南也不舍得离婚了。”

凌烁的危机感一重接一重,在内心将“孙采南”这个名字高亮加粗,放在黑名单下的第一位。

“不过你也别泄气,就你这长相,再过十年,只会比老夏更迷人,到时候就抢走他的饭碗,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说你也有今天!”两人混熟之后,秦琅开起玩笑很随意,把凌烁当弟弟一样。

凌烁也跟着笑起来:“那我可不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过十年,夏老师也是我的老师,跟着他我可学到不少东西。”

秦琅:“那倒是,老夏演技没得说,就是时运不好,没碰上好时候。”

周导最讨厌演员轧戏,除了不可或缺的武替之外,替也能免则免,尽量都上真人,反正这是历史剧,大多还是朝堂争斗,又不要求演员上刀山下油锅,入组合同白纸黑字里写得明明白白,剧组从主角到配角,一律老老实实,风气也不错,上梁正下梁就不歪。

秦琅提点他:“这种剧组拍出来的戏,质量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以后如果想拿奖,可以多跟跟周导这样的导演。”

凌烁点点头:“那我就跟着夏老师和你了,反正你俩挑戏的眼光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秦琅乐了:“那行,我下部戏接了个家庭戏,讲婆媳关系的,你就跟着我,去演我女婿好了!”

晚上秦琅还有一场夜戏,所以吃完饭也不急着走,凌烁却惦记着夏定轻,心想他在酒店也不知怎么样了,闲话几句,推说自己累了,带着小李先回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他先打夏定轻的电话,那边响了五六声,才有人接起。

“您好。”夏定轻的嗓子有点哑,轻轻软软的,像根羽毛在凌烁心间挠动。

“夏老师,我小凌,你感觉怎么样,晚饭吃了没有?”凌烁不自觉也放柔了声音。

“没有……不吃了,我睡一觉就好。”

“这样不行,我给带了热牛奶,多少喝点吧,喝完再吃点药,怎么样?”凌烁哄道。

那边沉默了片刻,“那你上来吧。”

凌烁兴高采烈搁下电话,见助理小李面色古怪看着自己,奇怪道:“怎么?”

小李:“你没感觉你刚才的语气像在哄孩子吗?”

凌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