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总是下意识看重得之不易的东西,对另一方来说,如果他能很轻易地得到,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不存在沉没成本,那么注定会轻如鸿毛,不被珍惜。

这些爱呀关怀呀,在享受的时候他不以为意,视而不见,可一旦失去,就会幡然醒悟,回头讨要。

凌云致在想象他被白月光追夫火葬场的场景时,曾千叮咛万嘱咐,如果白月光不离婚,还回头找他说些有的没的的话,千万不要搭腔。因为她不是出于过得幸福想要炫耀,恰恰是因为过得不好。

但她过得不好,也不一定是要跟你重修旧好,可能是想拿你当情绪垃圾桶和抚慰剂,从中汲取情绪价值,给癫公打补丁。

一旦给足了,她马上就会抛下你。

对此,孟宴臣解释过一万次,白月光不会回头。

但现在看来,未必。

至少许沁眼下这副样子,在他看来确实像是在隐晦表达,还想要自己的关心。

简直异想天开。

“食堂的饭不好吃,你可以找住家阿姨,也可以点外卖。我知道几个不错的餐厅,回头发给你。”

暗戳戳地想让他送饭,美得她。

孟宴臣顺手往上扯了扯衬衫领口,他今天西装里面穿的圆领衬衫,被凌云致无数次说过很漂亮的脖子完全露出。

可不能给许沁看。

“时间这么晚了,早点休息了,明天早上还要上班。”他体面委婉地赶人。

许沁死咬嘴唇,一言不发往门口走,开门时,她忽然顿住,回头眼里带着一丝期冀,“哥,明天要不要一起上班?”

孟宴臣说不,他把照片收进红包里放回桌角,起身拿过西装外套,“我要回家。”

……

家里亮着灯,光线温柔,静静悄悄,像风浪平息的寂静港湾。

凌绝顶照旧听到声音跑出来迎他,他则蹲下来一通抚摸,边摸边轻声细语地询问小家伙,晚上是不是惹妈妈不开心了。

“en~en~en~”小狗哼唧着扭头回窝,不爱爸爸了。

孟宴臣失笑摇头。

换完鞋后,他来到落地窗前检查自动饮水器,往回走时不经意一瞥,就见旁边的旁边的碗里孤零零盛着一小块西兰花。

凌云致倔强地不肯收走,凌绝顶倔强地不肯吃,真是感天动地的一对。

他长叹,随手把西兰花扔到了垃圾桶里,关上了灯。

次日清晨,孟宴臣起床时,次卧和公卫的门都开着,厨房里传出一阵阵食物的香气,凌云致哼着歌,正在给花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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