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伤了?!”方新南大惊。

陈锦年疼得眯起眼,吃牙咧嘴道:“这不是您钓的鱼吗?”

方新南:……

“快叫医生?子筹你也是胡闹,怎么不送医院?!”

吴汉成看了他一眼,“我们的目的是钓鱼,不是喂鱼!”

声音还是往常的恭敬,但这话落到方新南的耳朵里就怎么听都不对味。

陈锦年真的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嘉奖就嘉奖,表扬就表扬,内部搞搞就是了,干啥非要闹得全天下都知道?!这是拿他的命在“钓鱼”啊!

这帮东西还真他妈够狠的!

“头儿,警察部差人来询问陈处长的伤势,说是抓到了一个试图行凶的共党分子,问您打算怎么处置?”方新南的副官进门报告。

吴汉成当即就跳起来了,“什么?!竟然是共党,我还以为是那梁狐狸精呢!”

陈锦年白了他一眼,都相处多久了,梁美玉是怎么个性子还没弄明白吗?她若要杀人,定然都是些阴毒恶损的招式。要她在明晃晃的街道上动手,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群共党狗,没完没了的!差人去好好查查,看能不能抓几个舌头回来,老子这次非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方新南气得原地踱步。

等医生给他包扎好,方新南才停下了焦躁晃悠的步子。

“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锦年反正是不想开口了,打了麻药的他脑袋一歪靠在戴孟的身上,任凭他们爱怎么扯怎么扯!

也不等吴汉成说话,话痨戴孟就叽叽喳喳,又说又比划的将怎么撞到黄包车师傅,那黄包车师傅怎么拔刀,哪个方向的二楼上有枪手,开了几枪,又大概被他击中了什么位置……等等一切,事无巨细讲得很清楚。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陈锦年不想呆在这里听他们的叫嚣,状似无力地道。

“好,这段时间就在局里吧,我安排人保护你,这样也能安全些。”方新南道。

陈锦年没有推迟,究竟是有几分是保护,几分是监视,这些他不想去深究。所谓的安全,也不过是这次钓出了鱼,他们需要花些时间清理,等这个风头过了肯定又会把他推出去当饵料。

想得倒是挺美,也得看他乐不乐意!

刚回寝室,戴孟还在给他倒水,梁美玉就心急火燎的来了。

披肩松散,发丝略显凌乱,高开叉的旗袍被她的大步拉扯,雪白的大腿若影若现。

“锦年,锦年,你怎么样?伤哪儿了我看看!”

梁美玉进来就开始动手动脚,拽着衣服就要往下扯。

“梁小姐!”戴孟手中的杯子一丢,一把抓住了她那双作乱的手,

“我们头儿受伤了,您这样他伤口会裂开的!”

梁美玉冰冷的目光看了戴孟一眼,如此绝佳的机会都被这二愣子给毁了。

“梁小姐,我实在没力气,就……”陈锦年说着就“晕”了过去。

“锦年!”梁美玉还要往他身上扑。

戴孟这下可看不下去了,就在梁美玉的酥胸即将撞上陈锦年的身体时,他一个鹰抓扯住了她旗袍的后扣,黑着脸将人扯到了门外。

“怠慢了!”

磨牙丢下这句话,戴孟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识抬举的东西!”梁美玉骂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走了。

听到声音越来越远,戴孟才打开门,伸出头往外面瞅了一眼,见人是真的走了,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头儿,您说这梁经理是不是话本子里那黑山老妖,又恶又毒,还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