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前面的话,薛菱儿还只微垂着眼睫,她向来不好奇别人的家事,况且那些个大道理她能不懂吗?可脏了就是脏了,说得再好听也回不到从前!

但刘穆后面的话却惊得她浑身发抖,难道锦年的身份暴露了?这人表面是来跟她谈心,实则是在套她的话?!

“多谢刘小姐的劝解,以后我会注意些。”薛菱儿避重就轻的笑道。

这样的反应刘穆早就有所预料,低头喝了口茶,这才道:“嫂子不必如此防备于我,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若是有心……我对那些争端,那些肮脏的算计并不感兴趣,我与嫂子不同,就是个弱女子,也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着朋友们能安安稳稳的,再与我家阿大和和美美过日子就可以了。”

“我知嫂子不信我,只说一件事您便会心中有数,上次陈哥参加完宴会后被埋伏受伤的事你知道吧。”

见她点头,刘穆才接着道:“子弹是我挡的,山上的人也是我送走的,这么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薛菱儿心中的防备在刹那间被击溃,颤抖着声音,“可是你……”

刘穆抬手打断,“有些话我们不必说得那么明白,对大家都

不好。我只向你承诺,友情珍贵,我必以命相待!”

薛菱儿愣了一下神,站起来郑重的行了一礼,“是我这做嫂子的误会,请长雁妹妹原谅!”

刘穆赶紧扶住了她的手,脸上露出了释然后真心的笑容,“那妹妹说的话,你可能听得进去?”

她可没忘了自己今日目的,别的都无妨,主要是必须解开这个倔驴嫂子的心结!

“他真的说,不介意吗?”薛菱儿踌躇后还是小声的开口。

刘穆点头,“他说,你的牺牲是为了人民,是值得敬佩一生的!”

薛菱儿笑了,“你说得对,在这样的年代,哪怕相守一天都是幸事!”

虽然那样的噩梦还是盘旋在脑海,但她还是决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锦年一个机会。

刘穆心中呼出了一口气,知道这样的伤痛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抹平的,只要肯松口,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回头她还得教教陈锦年那根木头,可别哪天嘴巴秃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眼看着两个女郎手拉手的出来,让他们端饭菜,戴孟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看得分明,在刘小姐进门的时候嫂子分明全身毛孔都写着“防备”两个字,这一回

头就亲如姐妹了?果然啊,女人心海底针,看不透看不透……

对于现在的戴孟来说,女人就是那无比可怕的生物,以后他还是别想那些“美事儿”了,好好跟着老大干活吧!太可怕!

刘穆是傍晚才走的,她的车离开时刚好是天边最后一缕红云暗淡。

“锦年怎么还没回来?”薛菱儿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眼睛里带一丝担忧。

本来说好跟她一起等刘穆来的,结果中途被吴汉成叫走,至今都没个消息回来,想想就担心得很。

“嫂子早些休息吧,头儿今晚多半是不会回来了。”戴孟一边帮着打洗脸水一边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头儿干嘛去了,这么说就是不想薛菱儿继续等着罢了,能回来自然是欢喜,不回来心里也没那么盼着不是?

“嗯。”薛菱儿点了头,洗脸梳头后回了房。

戴孟出去看了一圈守卫,都是方站长派来的,都有些傲气不太好管教,还刺了他几句。无非就是说他家头儿惹了祸,方站长正生气呢,还要这要那的事儿多。

若是换做以前,他必定一阵嚷嚷,甚至闹到方站长那里去。可在经历这种种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态是愈发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