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冷笑一声,“凭什么?凭你需要我帮着擦屁股!”

“陈锦年,你……”

“我什么?是不需要,还是你能行?”陈锦年半点面子都没给。

当初就说过了,别扯什么兄弟,谁有本事谁吃肉!何况现在他站出来,不论为了什么,总是能给吴汉成解决点麻烦的,不该感激吗?

吴汉成刚被抓到小辫子得罪了站长,此时也不敢再得罪陈锦年了,只能咬着牙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

“锦年,你说可以解决问题?”方新南才不管别的,现在他最愁的就是这个。

陈锦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好一个呼吸的工夫,这才开口道:“事情闹成这样,就算神仙下凡恐怕也无法保证不留影响吧?”

“……”方新南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陈锦年要求亲自去现场守着,是他有私心,用那样不光彩的手段将人弄走,还整整关了一天一夜。无论他是什么目的,为自己也好为大局也罢,现在的他真的是没脸再冲着陈锦年发火。

也不在意他的黑脸,陈锦年直言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该道歉的道歉,还有死者

家眷也急需安抚,不管怎么说,别让报纸写得这么难看!”

说完这句,陈锦年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报纸,也没放桌上,就那么展开在二人面前。看着他们愤怒,看着他们羞愧,陈锦年竟然觉得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这个我明白,刚也在让子筹去道歉了,是他不肯!”方新南心里窝着火,看向吴汉成的眼神里就像淬了毒,哪里还有半分的信任和惺惺相惜?

“站长,这事儿您做得不公平,是,吴处长是有错,他心思不纯,刻意挑拨。但钟处长作为扰乱会场打人的,他就没错吗?凭什么让吴处长一个人背这黑锅?我认为,两个人都得道歉!”

吴汉成:……生气,却又找不到话反驳。

方新南:……吴汉成一人丢脸就算了,这下可好,还不得不带个拖油瓶!

“站长,吴处长,你们也曾经说过,都是同伴,一个局的,很多事情就不要分得那么清楚了。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愿意看到,事已至此,再讨论谁对得少谁错得多根本没有意义,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舆论压下去。”

“而且现在是什么局势?共党虎视眈

眈,还有那些签了合约却不离开的各国租界,还有中统的人忙着抢功劳,咱们若是再窝里斗,可不是让人吃香的喝辣的,还有热闹瞧吗?”

“站长您的脾气也太冲了些,吴处长是您的心腹,出了事就该关起门来好好说,闹成这样,其他派系怎么看?传到外面,人家还不说保密局狗咬狗?!”

方新南皱眉,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怎么听在耳朵里就那么别扭呢?

吴汉成瞪眼,却不敢说话,他妈的谁是狗?!

“咱们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时候,可不能搞内讧。站长,戴老板已经不在了,别忘了那天的电话。”

陈锦年这一句看似劝解,实则在方新南的心上重重的敲了一榔头。

因为戴笠死讯的公开,军统这边已经对他没什么耐心了,若是这事儿再处理不好,那后果……

一瞬间,方新南后背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