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墨色浓稠。

窗沿未合紧,裹挟着凉风灌进屋里,烧着的烛火摇曳生姿,阴影投在地上,影子拉得冗长。

如同冷寂的夜一般难耐,久而冷。

院里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声音刺耳扰人。

贺凛躺在榻上,双腿微曲,神色愈发的冷冽。躺了有一阵子,夜色冷寂的毫无人气。

还真能忍。

贺凛冷嗤一声,摸着黑远去。

院子空无一人,即使大摇大摆出门,也无人察觉。

不一会儿,贺凛来到一处灵柩,只见窗檐闭得严严实实,一丝风也透不进去。

他又来到另一处,同样的紧闭。

贺凛:“?”

脸色蓦的沉了下去,冷嗤一声,默了半晌,伸手叩了几下。

“叩叩叩。”

听到响声,沈一抬眸朝着声源看去,一双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一团。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高盛心肝一颤,褶皱的脸上堆满无奈,暗自叹息一声。

有暗戳戳的瞄陛下一眼,暗地吐槽道,人家一姑娘天天爬墙来找陛下,陛下还未接娶不说,给个名分也好啊!

人家一个姑娘多不容易!

灵柩处又传来叩叩叩道声音。

这次明显带着不耐烦。要是再不开,怕是要破窗而入了!

“还不走?”

沈一黑眸未抬,只一句新松寻常的话,高盛却听出杀人灭口的迹象。

要是别人对他说这句话,他都懒得看一眼。换陛下说这句话,心肝都要颤上一颤。

贺凛他不一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定会让明天的太阳照你坟头上。

深知贺凛秉性的高盛,连滚带爬的飞出去。

陛下现在都不带背着他了。

如此大的秘密可真难保守!

把高盛支开后,沈一才踱步到灵柩边。映入眼帘的便是神色沉沉的贺凛。

脸色难看到极致。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脸上写着怎么来的如此慢的嫌弃?

没错是嫌弃。

这位爷的脾气可真大!

沈一讪讪的笑了笑,解释着:“才把高盛支开,你也不想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吧?”

贺凛想也没想道:“也不是不可以。”哪知他理直气壮的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

“……”

你愿意是你事,现在用的是我的身子。

进了殿也没见贺凛脸色变好,莫不是还在生气。

“让我猜猜是谁惹到陛下的?”沈一一双黑眸笑咪咪的弯成一道月牙,闪过的狡黠没逃过贺凛的眼睛。

他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