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立即就想到张思明,他应该是看到自己在火车上,担心自己发现他的行踪,所以想借帮派的手除掉自己。

檀润青立即追问,“那老头身边是不是还有个老太太?”

“对对对,老头看上去好像有点具内,老太太一瞪眼他就乖乖听话。”

檀润青点点头,这个特点倒是跟张思明正好符合,自己就亲眼看到过他在刘惠芬面前就像孙子一样乖。

前世执行秘密任务出行的时候檀润青一般都会选择易容,以免被熟人发现行踪。

只是这次比较特殊,自己对外的原因是被停职反省,心情不好才带女朋友去津门,顺便照顾她生病的姑婆。

如果易容出行的话,到时候突然出现在津门,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这样毫无遮掩地出行的缺点是,一开始对方就会有防着你,甚至给你来个出其不意。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在津门的一切行动就有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张思明和刘惠芬会以为自己让津门站抓这些人只是为了泄愤,不会想到自己来津门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阻止他们刺杀重光进一。

从微表情来判断,这黑皮并没有撒谎的迹象,他知道的应该确实不多。

“很好,我马上让人给你治疗。”

檀润青说完立即让人进来把黑皮带出去治伤。

接着他又用冷水把还在昏迷中的络腮胡子弄醒。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会直接把你扔进盐水缸里泡上一整天,然后再挂出去晒,直到你变成腊肉。”

络腮胡子感觉那条受伤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要是真的被泡进盐水缸里,自己今天估计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吓得他连忙道,“不要啊,我全说。”

“快点。”

“在火车上有个姓张的老头找到我,让我下车的时候想办法缠住你。”

看来真的跟张思明有关,檀润青精神不由为之一震。

“他有没有说原因?”

络腮胡子有气无力地摇头,“没有具体说原因,他只是出示了我们老板送的一块刻有一个黄字的檀香木牌。”

“那是我们老板送给他的一个信物,帮内兄弟只要看到手握那款木牌的人求助,就说明是自己人,一定要全力相助。”

“而且那老头还承诺,如果把你砍死,他出两根大黄鱼酬谢。”

“兄弟我被财迷了心窃才对你下手的,只要长官能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檀润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听他这么说,那个叫黄耀先的帮派头子可能私下里跟张思明勾结,否则姓张的手中怎么可能有他们帮中的信物。

当然,黄耀先可能并不知道张思明的真实身份是日本特务。

“你真不知道那老头的真实身份?”檀润青冷不丁地又追问了一句。

有时候这样出其不意地一句话会让撒谎者来不及反应,本能地说出实话。

络腮胡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真不知道啊,第一次见那个人。”

看他的表情,应该没有撒谎。

而且即使他以前见过张思明,也不太可能是他们昨天易容成老头和老太太的样子。

檀润青终于放下手中那个盛满盐水的碗,“好了,暂且相信你。”

“等我抓到那两个人之后,要是发现你撒谎,那时候即便你想死都难了。”

络腮胡子连忙道,“我说的句句是真,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任凭处置。”

檀润青点点头,“我警告你,刚才说的话除了我之外,不许再跟任何其他人提起,否则你就别想活了。”

络腮胡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好好好,我跟谁都不说。”

檀润青这才回头叫医生进来给他处理伤口,然后回到站长办公室。

庞赓恕连忙重新给檀润青泡了杯茶,这才试探着问,“檀组长,有收获吗?”

檀润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才道,“庞站长,下面我说的话关系到这次秘密行动的机密,只能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等需要你们配合行动的前一刻,你才能向你的手下透露行动目的地和目标人物。”

庞赓恕点点头,“我明白,檀组长请说。”

檀润青正了正身子,这才道。

“津门帮派头子黄耀先很可能跟一个叫张思明的日本特务有勾结,这次胡子和黑皮之所以特别针对我本人,就是受到那个张思明的指示。”

“此人跟一个叫刘惠芬的日本女人企图谋杀日本驻津门领事重光进一,然后嫁祸给种花家,再以此做为对我国开战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