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润青接过那个托盘,拿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然后拍拍他的肩。

“好了,你去睡吧。”

二嘎却道,“不急,我先去给少爷打盆洗脸水,再给你做碗馄饨。”说完便转身走了。

檀润青当然知道这二嘎跟柱子一样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他们两个的忠心一点都不比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林沐阳差。

对于自己而言,身边人的忠诚才是一笔最为宝贵的财富。

据二嘎自己说,他死去的爷爷曾经也是当地有名的郎中,他从小耳濡目染,对于中医中药多少还是有些基础的。

所以檀润青才让他跟福伯学望闻问切,针灸抓药,以及怎么经营药店。

福伯不可能一直呆在这,等二嘎做上手之后,金陵这家店就交给他打理了。

檀润青突然想起有一件事还得二嘎去办,等他做好馄饨端上来之后,便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二嘎连连点头,“少爷放心,我一准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吃过早饭檀润青回房美美地睡了一觉,一直到天黑了才醒过来。

他刚想床二嘎就端来一盆热水,一边伺候他洗脸,一边汇报刚才出去办的事。

“少爷,我已经在金陵女中斜对面二楼租了间房子,照你的吩咐一次付了一年的房租,还换上了蓝色的窗帘,屋里准备了白色的长围巾和红色的吉祥结。”

檀润青洗好脸,接过二嘎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才道。

“很好,钥匙给我一把,你自己留一把。”

“这间屋子除了你和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让你去租的,没有我的指令,你也不能过去。”

二嘎连忙点头,脸上还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少爷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即使将来有了少奶奶我也不会说。”

檀润青听了一愣,心说这家伙想什么呢,以为自己租那间屋子是为了金屋藏娇吗?

不过他只是抿嘴一笑,根本懒得去解释,误会就误会吧。

这个身子的原主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自己即使真的金屋藏娇也合乎身份和个性。

相反,如果着急否认和解释,倒会让人觉得奇怪。

晚饭过后,檀润青回房先用明矾水密写了一张便条,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张十元美钞撕下一半收好放回箱子里。

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张津门码头公共仓十支手枪的提货单跟便条和半张美钞一起放进口袋。

从德国带回来的那批武器数量不小,除非正规军,一般人不可能一口吃得下去。

所以当初装船的时候檀润青就特意分成几张独立的提货单,为的就是不同的买家自己去码头提货的时候方便。

而且这次福伯从津门来的时候把提货单都带过来了,否则自己还得特意跑一趟津门。

檀润青下楼,假装出去散步

药店距离金陵女中步行要半个多小时,他直接绕到后门。

这后门平时一般不开,很少有人过来。

更别说现在已经是夜里七点多钟,而且天气还很凉,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檀润青仔细察看之后发现,后门左边第五棵梧桐树底下的墙根有一块砖头松动了。

他试着用手指抠了抠,发现可以把整块砖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