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刘小姐刚过来看过您,现在回病房了。”戴孟的长篇大论被打断,赶紧回答。

“她也受伤了?”

“是啊,被子弹打中了大腿,身上还有很多擦伤。医生说幸好有您保护,不然伤到脸就麻烦了!”

陈锦年很想说,都这时候了谁还管脸不脸的?!但回头一想,好像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好吧,没伤着脸的确是好事。

很快医生就来了,说既然人已经清醒,说明脑伤并不严重,比预计的要好太多。毕竟他去年出的那场“车祸”,脑伤特别严重,若是再遭受强烈撞击,极有可能留下不可逆的二次伤害。

听到这边的动静,刘穆被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过来。

这是在两人尴尬分别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看着对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你,还好吗?”陈锦年觉得自己嗓子里卡着颗石头,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伤到骨头,医生说养一段时间就好。你呢,头疼吗?会不会想吐?”

虽然尴尬,刘穆还是真心的很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见二人气氛古怪,像是有话要说又不好开口,阿大很有眼力见儿的把戴孟给拽了出去。

“我要陪头儿……”

阿大一巴掌盖下,拽着他塞出门外,“有我家小姐在,用得着你个大

男人陪!”

阿大知道他们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可……只能将那一点压不住的心酸全发泄在了戴孟这个傻孩子的身上。

出了门还压着他,在他还有点婴儿肥的脸上使劲的揉。

戴孟没他那么大的力气,被揉得“唔唔唔”的叫,但没有人来“救”他,那些个士兵就跟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阿大闹出的动静不小,他是有私心,却也是想给小姐创造出一个可以安全说话的环境。

毕竟他们打闹的声音这么大,里面说话轻一点的话,外面谁也甭想听见半个字!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们之间非要说这个吗?”刘穆不错眼的盯着他。

陈锦年一时无言,许久后叹息道:“以后真的别为我出手了……”

刘穆冷笑一声,“我也不想多事,更不愿背叛父亲,管你们什么党派什么争端,血脉同胞之间杀来杀去的事儿我半个字都不想听!”

陈锦年垂头沉默。

刘穆见他不说话,情绪有些克制不住,“以后你要死就死远点,别让我看见,也别让我知道!我……我会伤心,会控制不住来救你!”

陈锦年诧然抬头,紧紧盯着她的眸子。

“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我只有你!”

陈锦年一刹那眼眶就红了,硬生生的憋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我有很多朋友,他们很重要,你也很重要!以后,别出手了……”

两人久久无言,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党派之争的无奈,还有两人友情荆棘丛生的未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刘胖子浑厚的声音,“你们干什么呢,这是医院,小声点!”

早就有医护想要说了,可这层楼的其他病人被清空,而且这些人他们也惹不起,如今总算是有人来制止了。

想着里面的要事应该也说得差不多了,阿大也就松了手,还笑呵呵的帮着戴孟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上的褶皱。

“闹着玩儿呢,刘处长这是来看钟大哥吗?”阿大客气有礼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