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雨,再锋利的刀,也割不断绵绵的细雨。

江湖庙堂,相看两厌,江湖滚滚,千秋不死人。——章首

大丰王朝

西北洛阳城,冷风如刀。

一家名为“天上仙”的酒楼依然敞开着门,风呼啸而过,门面前的两盏烛火,却像永远不能熄灭一样,依旧旺盛,只有挂绳还在作响。

“天上仙”很大,外面坐落着两个威武霸气的石狮子,显示出了这个酒楼主人的尊贵身份,要么有权,要么有钱,洛阳是边陲小地,能有如此手笔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酒楼内装饰的也是很豪华,称得上是金碧辉煌,四周都是儒雅无比的山水图,看起来别是一番风趣,很是养人悦目。

一张红木的高大柜子放在两扇门的对面,这样客人走进来的时候,坐在柜台前的小二,可以及时看到,去迎接这位客人。

柜台后面,摆着二排,清一色的陶瓷,每个陶瓷都有半米人高,上面刻着字,笔力很是强劲,为瓷器的身价提高了不少。

酒楼的大堂内,有着三十几张的桌子,一盘回转的楼梯,还有楼上专门休息的地方,一切不多不少,甚是清洁简单。

今天的客人还不算多,账房站在柜台前,打着算盘,有时搓搓自己的手,眼睛一直瞥向酒楼外,像是看什么东西,也像是等人。

小二则是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肩上搭着一块汗巾,要是往常热闹的时候,天上仙,必定是歌舞升平,丫鬟伙计数不胜数,如今却是一片的冷清,或许是因为某些原因吧。

小二自言自语了片刻,不由看了出神了一会,等他缓过神,看着酒楼外,有些阴沉起来的天空,像是对别人说一样:“你说,这鬼天气,能不能下起雨来。”

只不过当下并没有回声。

“不能。”

过了片刻,桌子上趴着的公子哥,听到小二的话,他抬了抬眼皮,脸色苍白略带着病态,眸子里是一瓶百无聊赖,腰间挂着乳白色的玉佩,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几枚没有倒的铜钱说道,语气很是笃定的样子。

店小二,刚刚想要开口,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不由讪讪一笑,他可不敢抵触这位公子,于是顺口接了下去:“公子说的倒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公子哥继续低下头,看起了铜钱,没有再去理会他了,店小二不由送了一口气,他继续看起了阴沉沉的天色。

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不“天上仙”这里,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对话。

“他是在这吗?”

“刚刚看到…”

马车停在酒楼钱,赶马的车夫,是个壮实的大汉,他只是扫了一眼,酒楼匾额上的字,就已经掀开了帘布,对着里面的人说道:“老爷,“天上仙”到了。”

马车出现在酒楼的时候,店小二也是看了过来,而账房则是有些激动,他们出门刚刚想要迎接,说一套已经说了很多遍的措辞,只不过,这位富翁模样,身材有些胖的人摇了摇头。

他裹紧了自己身上的金丝皮裘,因为身材有些发福,所以走起路来,有些晃晃悠悠的,他的眉毛很粗,让人看起来一副慈祥亲人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马夫,示意让他先走,马夫有些犹豫,刚刚想要开口,也被他一手赶跑了,对着店小二和账房使了一个眼神,他们相对一笑,继续回到柜台上。

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看了眼周围,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的朝公子哥走去,脸上一丝不苟,带着笑意。

他刚刚想要走下,只听到公子哥嘴里好像发出来一道惊雷,吓的他,急忙站了起来,脸上有些尴尬,公子哥瞧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堂堂洛阳首富,怎么这么有时间来这里闲逛吗?我可是一个没有爹娘的,孤寡小孩,跟我走在一起,也不拍掉了身价。”

“你怎么可能是没有爹娘,一看,公子你的气质都非常好…”富翁急忙的开口,辩解的说道。

“继续夸。”公子哥翘起了二郎腿,吃了一粒花生米,眯着眼睛,敲着桌子。

“这…”富翁突然哑口无言。

公子哥有些伤心欲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表情夸张很是漂浮的开口说:“我就说吧,你肯定是骗你的。”

“是不是你爹欺负你了,要不然,我去揍他,让他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不用了,我最喜欢的大白,被他弄死了,我不回去了,打死也不回去。“

“是是是,你爹真的不是东西,不过我特意买过来了一只九色鹿,样子很是好看,也是费劲千辛万苦才的来的。”

“要不 跟我回去看看?”

“跟你回去?”

“行了,不就是特别珍贵的九色鹿吗?弄得我好像没有见过一样,听说九色鹿,特别的好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公子哥搓了搓手 细口喝了一杯热茶。

“那…那只狗怎么办?”富翁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要不然,把他煲汤吃了吧,今天天气真好有些冷,到时候,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富翁想到了什么,小声说道:“要不然 我们去青楼看看,现在天色还早。”

公子哥听到了,就立马起来,想要踹到富翁身上一样,气大不出道:“你就想想吧,整日去青楼 也不嫌累。”

富翁不说话了,饶是他的脸皮,此刻也有些尴尬起来了。

公子哥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以后少去青楼,虽然只是听戏的,但终归对身体不好,哪里胭脂俗粉,酒菜太过的鱼龙混杂…”

“好,都听你的。”富翁连忙也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

公子哥没有搭腔,而是问道:“对了,老乞丐还在家吗?”

富翁搓了搓手,裹紧了金丝皮裘,约摸是有些冷了,他看着公子哥,问:“在家,你回去找他聊聊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