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敏无力地坐在牢房的草席床榻上,低垂着头,失魂落魄的独自一人待着。

随着铁链的声音,牢房的木门被打开。

陶然迈步走了进来,叹口气坐在破烂不堪的木桌前,郢敏头都不曾抬起。

他拿起破壶涮了涮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水,一字一顿讽刺般的说:“郢,敏!”

回头厌弃的看了她一眼,讥讽道:“真的是一模一样啊!难怪连我都给骗了!”

“果然,你早就知道了!”郢敏终于清楚了他为何与自己为敌,为何主动要去搜查证据。

“那就麻烦跟我走一趟吧!”他毫不在意的命令道。

“去哪?”郢敏不解问道。

“见圣上!他要亲自提审你!”他并不知道,皇上刚刚亲自来过了。

“他是亲口告诉你的对吧?”郢敏当然不信他说的话。

陶然却还在嘴硬:“对呀!哦,当然了,我这么做也是奉命行事啊!”做着肮脏事还要甩锅给陛下,可当真是恶心,说完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陶将军,假传圣旨,可是欺君之罪啊!”郢敏明着告诉他,自己根本不信他所说的。

既然被揭穿,他笑了笑,那笑容让人透着心冷似冰一般,“那又怎么样?你能欺瞒皇上,我为何就不能假传圣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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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驾驶着马车,一个人飞快穿行在荒郊野外。

从车窗里不停地掉出来或黑或白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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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敏曾经待过的牢房已经被狱卒收拾走了被褥,箫魏赶来时,牢房里人影全无。

箫魏慌忙走到门前问狱卒:“白初瑶呢?”

狱卒如实禀告:“刚刚陶将军来过,带走了白初瑶,说是陛下要提审她。”

“陛下?”箫魏有些不敢相信。

“而且,属下刚才看见陶将军带着箫夫人往北边去了!”狱卒也觉得异常,既然是皇上提审又怎会跑到北面去?

“北边?”这才是重点!

“坏了!”箫魏突然觉得不对劲,转身就跑。

箫魏一人一马,片刻不敢耽搁,策马扬鞭迅速追了出去。

来到分叉路口时,他不知该往何处去,低头突然发现一枚白色棋子,他明白这是郢敏给他留的记号!毫不犹豫地往棋子指示的方向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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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城外 悬崖边

陶然和郢敏并肩迈步走到悬崖边上。

看着远处的风景,陶然闭目感受微风拂面的轻柔。

郢敏看着他如此轻松笃定心里也算是明白了几分,既然陶然能带她来这种地方也是不打算让自己活着离开了。

所以倒不如趁此机会解开心结,于是率先开口问他:“那天你在县衙就知道了吧!所以故意试探我?”

陶然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继续闭目养神,享受着这片刻的清爽。

“只是我以为,你和箫魏那么多年,至少会顾及他的处境!”郢敏内心万万没有想到了他会真的不顾一切后果将事情做绝,不由得十分惋惜。

“你若真是初瑶,我又何须试探你?箫魏若真的把我当作挚友,他又为何一直欺骗我至此?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犯了欺君之罪竟然还能苟活到现在!回到京城你觉得有了皇上的口谕多半是能够逃过此劫,是吧?好,那我告诉你,这是你骗我的,更是你骗初瑶的!这么多年,我和初瑶一起学习成长,看到她和箫魏恩爱,我替她幸福,然后有一天你们告诉我,她已经死了!”陶然愤怒地吼着,越说情绪越激动。

“她是我的姐姐,你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有多难过?那天她坠崖之日我是去救她的!”郢敏看着他,内心也激动万分,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陶然!”突然箫魏从他俩侧面出现。

二人大惊!

“别过来!”他俩齐声高喊!

陶然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用匕首抵在郢敏的脖子上,一只手横腰拦着绑架她,意图以她为人质。

“陶然,陶然,你放开她!”箫魏从未如此慌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