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柔犹如大病初愈,床单上的殷红,狠狠地刺痛着她的感官。

她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就要嫁给慕云扬,可是自己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破坏了完璧之身,这到时候说起来,百口莫辩。

沈江蓠醒来的时候,可真是已经日上三竿,床上只剩下她一人,想起昨夜的疯狂,从浴房回来,他还不放过自己,简直是没有人性。

突然起身,大声地喊人,桑榆在外面,听见忙跑进来,“怎么了小姐?”

“王爷呢?他没事吧?”沈江蓠一边穿衣服一边急切地问。

王爷和隆北出去了,放心吧,好得很呢。”桑榆脸上尽是难言的表情,沈江蓠坐在梳妆台前,桑榆帮她挽发。

“姬染如何说?”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狼狈,红痕片片。

“她也说不出来,说只能下次再看。”桑榆看见她身上的印记,不由得烧红了脸,还真是战况惨烈。

“下次?她到底是不是个靠谱的人。”沈江蓠探究地看着桑榆,这人确定是她的师父?怎么觉得这么半吊子?

桑榆没再答话,而是用脂粉涂盖她身上的印记,靠不靠谱不清楚,反正她的毒是和

她学的,厉害得很。

整理好后,沈江蓠打算去找陆宴,看看这里形势,前厅里,远远地就瞧见陆宴和茯苓两人拿着算盘和账本在对账。

她停下脚步,慢慢地退了回去,生怕打扰了里面的两人。

扭头对桑榆道:“咱们去外面逛逛吧,木木说锦州好吃的不比京都少。”

锦州,四季如春,景色宜人,空气里常年弥漫着温润,花香,不会潮湿的过分粘腻,也不会寒风凌厉。

怪不得木木不打算回京都,饶是沈江蓠,也觉得这地方是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两人在街

边走着,这里是真正的鱼米之乡,比起京都人工造的护城河,锦州天然的断桥流水,更是婉转动人。

沈江蓠是越看越喜欢,一路与桑榆有说有笑,没多远就看见了沈记的标识,槿玄阁,啧,这二哥,真是好心计。

朝里望去,还未到真正上客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桌上有人在喝茶聊天。

沈江蓠在这一带,转悠了半晌,走得累了才又折回去,到了槿玄阁找到二楼一处落了座。

店小二颇为热情,端上了好茶,静等客人点菜,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沈江蓠很满意,陆

宴把这里打理得很好,她点了店铺的招牌,便让小二去忙了。

二楼的位置极佳,能看到外面街道上过往的人烟,倘若约上三五知己,能在这地方小酌一番,好不惬意。

她与桑榆二人,正在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打算,街道上传来一阵凌乱的打骂声,打断了她们的交谈。

桑榆警觉起身朝楼下看去。

街道上零散地摆摊的小店主们,全都瑟瑟发抖地朝着那凶神恶煞的人,颤颤巍巍地交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银两。

那人脚下踩着一个羸弱的少年,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