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来,因为看见慕云扬一脸戏谑地看着她,“你想说是柔儿害的你?”他知道周珊珊与李柔是有来往的。

沈江蓠心沉了下去,看来他知道她的猜测。

心底募地刮过一片苍凉,瞬间泄了气,闭了嘴。

提及李柔,他总是毫无理由地相信她。

见她不再说话,慕云扬心底升腾起一阵烦躁,竟与他争上一争都不愿吗?

“是,她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无辜。”沈江蓠有些气急,面对慕云扬一切事都好像说得过去,只要一遇到李柔,似乎有堵墙,沟通不了。

眼见着气氛不对,沈江蓠苦笑了一下,罢了。

“我记得你说过

,凡事讲证据。”他冷冷地看着她,目光里透着凛冽的暗涌。

沈江蓠对上他的眼眸,悲怆一笑,缓缓地说:“我就是去找证据了,结果,他死了。”

她不想激怒他,毕竟后果她承担不起。

沈江蓠伸出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绵里藏针地笑着说:“你别这样看我,就算她是你心尖上的人,欺负了我,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啪地一声打开了她的手,沈江蓠嘶的一声,捂住了手腕。

骨头传来的酸痛,让她红了眼尾,那梨花带雨的娇媚模样,看得慕云扬心都跟着漏了半拍。

真是个危险人物。

慕云扬被她气得够呛,但

不免还是担心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伤还没好利索,就老老实实呆着!”

不是,我胳膊疼,又不是腿疼……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她不想与他硬碰硬,总有一天她要把李柔的真面目,有理有据地摆在他面前看!

或许是今天出去走动了一圈,有些乏了,很快她便睡着了。

慕云扬对于做生意一窍不通,看着她案桌上厚厚的札记,瞬间头大。

不如兵来得有意思。

但是为了尽快还清她的银子,他默默翻了起来。

看得两眼正要打瞌睡之时,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是宰相府的

赵庆,这深更半夜的,怕是出了事。

“不好了,大夫人早产了!”

沈江蓠已经被他吵醒,慌乱地穿了衣服拎起桌边的医药箱,跟着赵庆上了马车。

“怎么回事?”她心跳得很快,心里突突的觉得事情不妙。

“今日大夫人在院子里溜达,脚下一滑摔着了。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夜里肚子就疼起来了,说是见了红,接生的稳婆,没见过这么早生的,不敢接手,已经吓跑了。”赵庆尽量一口气说得明明白白。

沈江蓠紧了紧手里的药箱,算算日子,曲锦眠的预产期提前了一个多月。

“你回去叫我院子里的茯苓还有胭脂

过来,我自己先赶回去。”

她心里也没底,急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别慌了神。

这孩子本就是她尽力护着才长到这么大的,没想到快生了,还是出了事。

深吸一口气,脑子里迅速地回忆,早产会出现的风险和各种应对之策。

慕云扬骑马跟在后面,追上了她,“我带你过去,比较快!”

沈江蓠抱紧了药箱,被他拦腰一抱,上了马。

夜空中划过骏马的嘶鸣和急促的马蹄声。

他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打着缰绳,“别慌。”

沈江蓠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紧闭着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