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如此熟悉,一如那晚在桥上,他也说了这句话。

她犹豫了一下,把面具戴上。

还没反应过来,容泽就拉起了她的手,快速地朝着热闹的街道走去。

他的手很软,很大,很温暖,不像慕云扬的手,掌心全是持剑磨出来的老茧。

沈江蓠心慌得厉害,想挣脱出来,这要是被人认出来,又是一场风波。

“戴着面具谁认识?”容泽并没有打算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这种事情在沈江蓠的心里是违背道义的,这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容泽。”她的声音虽还是闷闷的,但包含的情绪清冷穿透了人心。

只这一声,就叫容泽心头一颤,慌忙松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失礼了。”戴着面具看不到容泽的脸,他可以毫无避

讳地展露自己失落的表情。

“改天再去吧,我要回去了。”她停下了脚步,把面具摘下来,放在他的手里,看着他道:“谢谢你。”

紧握着面具的手渐渐泛了白,容泽调整好表情,把自己的面具也摘了下来,笑着说:“吃点东西吧。”

沈江蓠看了一眼远处热闹的街市,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时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沈江蓠指着说:“来串糖葫芦吧。”

容泽上前把小贩喊住,买了两串,两人原路返回,走到了聚贤庄,看见慕云扬正在门口等她。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芦,真酸,酸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看着远远伫立在灯火下的人,心痛的无法呼吸,就算是敷衍李柔,她也无法原谅。

慕云扬看着一起走来的两人,

她手里还举着糖葫芦,看起来,并不像有事的样子。

想起满王府的红锣暖帐,张灯结彩的,就一阵心烦意乱。

上前拉住她的手,把人抢到了自己的身边,哑声问:“好吃吗?”

她想说,不好吃,太酸了,酸的嘴里都有些苦,说出口的却是:“好吃。”

她立刻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酸的她眼圈都泛了红。

“回家。”慕云扬被噎得不知道如何接茬,看着她吃得那么香,拉起人就走。

沈江蓠朝着容泽摆了摆手,嘴里含着果子,含糊不清地道:“多谢容老板,再见。”

容泽苦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面具还有另一串糖葫芦,真有那么好吃吗?

他咬下来一颗,脸上的表情被酸的扭曲起来,忍不住吐了出去。

她还真是能忍。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他又吃了一颗,好像嘴里适应了这个味道,也觉得没什么了。

慕云扬牵着她,一路往回走,她就一路的往嘴里塞,他好奇地看着她,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就这么好吃?我尝尝。”

说着就要去拿她手里最后一个,沈江蓠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不行。”说完就把最后一个也塞进了嘴里。

慕云扬被她护食的样子气笑了,停下来看着她一鼓一鼓的小嘴,等着她吃完了再走。

习惯了,也就没那么酸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嘴里的东西吃完。

她拿出手帕,正要擦嘴,慕云扬接了过去,她以为,他是要帮她擦拭,岂料他上前一步,大手覆上了后脑勺,吻了上去。

她的嘴此刻甜甜的,待他闯进去,便皱了眉,

她惯会用假象骗他。

本来温柔缠绵的吻,变得霸道厮磨起来。

她小手挣扎着推着他,这可是大街上!

见他没有要停的架势,她狠狠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儿,蔓延在两人的唇齿间,忽然,慕云扬心像被蜇了一下的抽疼,使他控制不住的,弯下身捂着胸口,他头顶伏在沈江蓠的肩颈处。

沈江蓠察觉出了他的异常,这个姿势她只能看到他的脖颈处,已经流下了细密的汗。

她双手抬起他的头,心慌得厉害,急声问,“怎么了?”

抬起的脸,煞白,他艰难地睁开眼,将她搂在了怀里,颤声道:“没事,抱一抱就好了。”

她能感受到他在隐隐颤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到最后她已经快要承受不住。

“隆北,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