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眼通红,看着她,仿佛她要死了一般。

她就知道,她会没事的。

“哭什么,我这不没事么。”努力咧了咧嘴,发现哪里都疼得难以忍受。

“顾里呢?”她也不强迫自己笑了,是真疼。

“他无事,你放心吧。”桑榆擦了擦眼角,有些懊恼道:“你逞什么强,乖乖听他们的,或许就不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了。”

“我哪里知道你会这么慢……”她费力地从嗓子里挤出来这句话,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呢?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瞒得千辛万苦,就是想着能悄悄地在这里休整一

下,再想办法偷偷地去大凉国。

没想到出了这事,不用问,必定惊动了当地的知州。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茯苓一直隐忍着没说话,就那么红着眼一直看她。

沈江蓠有些心虚,这丫头八成心疼坏了,又舍不得责怪她。

“茯苓啊,快给我弄些水来,我有些口渴。”她故意干咳了几声,只能装惨了,虽然实际上也是真的很惨。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

桑榆见她有了精神,便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与她说,王爷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心疼,又如何的发狂。

那些市井小罗罗,

下场有多惨,锦州的知州又如何的哆哆嗦嗦的来领命……

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眼里尽是对慕云扬的崇拜之色。

沈江蓠听得入神,她还真未见过他上战杀敌的样子。单单听着桑榆的描绘,就已经让人想象得到,他是多么的骁勇善战,勇猛无敌了。

外面一个惊雷,咔嚓一声,吓了屋里的人一哆嗦,沈江蓠才发现外面一直下着大雨。

沈江蓠莫名的有些心慌,挣扎着起身,看着桑榆说:“你去看看,王爷此时在何处,万事小心。”

桑榆领命冒雨跑了出去。

茯苓一直默默地搀

扶着她,“你可听陆宴提起那恶霸的事情?”

“只是稍微提及,他每个月都上缴足够的保护费,所以倒是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茯苓与陆宴对账的时候,发现了这笔支出,还没来得及与她禀报,就出了这事。

看来这地界,也不太平。

她并不想掺和进这场是非中,可惜,已经晚了。

“那些恶霸都被王爷就地正法了?”

“只留了为首的那个吴天。”茯苓示意她躺下,身上一块青一紫的,看着就胆战心惊。

“王爷回来禀报我。”沈江蓠乖乖听她的话,难得的茯苓没有碎碎念。

许是喝了参汤,她很快便沉沉睡去。外面风雨交加,茯苓默默地守在床边,把门窗全部关好,床幔也放了下来,一切纷扰都帮她隔绝在了外面。

沈江蓠睡得极不安稳,许是浑身疼痛,加上喝了汤药,挣扎着想醒又醒不过来。

突然门框哐哐作响,茯苓惊醒,外面出现惊心的敲门声,沉重无章。

“谁?”

无人应答。

茯苓壮着胆子走到门前,雷电交接,闪电的亮光,将外面的人影投射在门窗上,狰狞恐怖。

茯苓吓得忙去取了屋里的凳子高高举起来,若是敢闯进来,拼了命也要把人砸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