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一路顺利,她本以为路上会有很多难民,她还命桑榆准备了许多分好的粮袋。

结果这一路,一个难民都没遇到。

到达锦州,桑榆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好,茯苓忙出来迎接,她以前住的屋子,全都重新修整过。

沈江蓠并不想在锦州久待,她想到处去看看,就当散散心。

可是桑榆连床都不让她下,她便有些憋不住了。

这日她实在是不想再卧床休息了。

便挣扎着要起来,“我要去外面转转,我身上已经好了许多啊。”

桑榆欲言又止,早晚都要告诉她真相。

她将沈江蓠又生生地按回床上去,“你躺好,我告诉你。”

“怎么了,这么神秘。”沈江蓠回想了一下最近自己的伤势,基本已经愈合了,只是偶尔闻到一些异味,会吐出来。

“你自己诊脉。”桑榆将她的手腕放在了她的肚皮上。

自从觉得身体有所好转,她就没再自己诊过。

她将手放上去,仔细的听着,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眸,慢慢染上了红晕。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有不可思议地看着桑榆。

“这,这,怎么会…”她情绪有些激动,喜极而泣。

“小姐,你别激

动,你身子很弱,这胎,军医说恐怕坐不住。”桑榆忙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

沈江蓠刚刚才有的喜悦感,一下被浇灭。

这下桑榆所做的一切,她都能理解了,没想到自己呕吐还真是因为孕期反应。

她总是吃不下饭,加上心情抑郁,这孩子没走,真是太坚强了。

她一下就不敢动了,刚刚还起身叫嚣着要出去,要跋山涉水的出去看看,此刻乖乖地躺在了这里。

“你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忧思也会让你,身体有负担。”

桑榆看着她谨慎的模样,有些像小孩子得

到了自己最珍视的礼物,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容老板呢?”她与容泽都没好好待上一待,总让人在这里耽误着,也不是事。

“他在锦州也开了铺子,去忙了。”桑榆端了补品过来。

“他怎么会回来,不是说要在京都闯荡吗?”沈江蓠多少有些耳闻,容家的势力分布,江南他站不住脚。

“听说是容大老板,主动放弃了江南的继承权,把这边的生意都给了他,容大老板去了京都发展。”桑榆喂她喝汤,沈江蓠一下呛到了。

她仔细地消化着桑榆传达得信息,距离上次她遇

到容礼,已经有段日子,难道他为了米星儿,真的放弃了那么大的家业?

她兴致来了,忙起身道:“快给我准备纸笔,我要写信。”

“我去喊茯苓来,你口述好了。”桑榆拿她没办法,只能妥协,找人来代笔。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啊,她不能蒙在鼓里。

她玩味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静静地躺了回去,望着屋顶发呆,桑榆被她突然噤声,吓得以为她是身体不适了。

“小姐?”桑榆轻声唤她,“身体不舒服吗?”

沈江蓠轻轻地摇了摇头,小声问:“王爷,他,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