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是下朝回来后才得知谢琰二人离去的消息,他一面心疼苏慕卿红肿的脸颊,一面又气恼她沉不住气,竟生生把谢琰气回王府。

以往未过多与谢琰接触时,苏尚只道他是个温润儒雅之人,当初还十分满意这门亲事。

他本以为攀上了个性子温良,好相与的皇亲贵胄,以后他在官场上定会平步青云。

可经过这次的回门宴,苏尚算是看清了,谢琰不过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他与其他皇室中人毫无差别。

虽说谢琰不掺和朝堂里的事,可到底谢珩才刚登基,且年岁又小,而先帝那些子嗣又都在那场宫变中尽数自尽。

虽说是自尽,但大家都揣测是被新帝赶尽杀绝了。

谢珩虽为先帝嫡子,处事却十分狠辣,不像是十来岁少年应有的样子。相比起来,谢琰倒更适合做一个帝王。

谢珩空有城府和手段,没有笼络人心的能力,许是先帝也看出了这点,故而才没把他立为太子,反而是封为成王。

反观谢琰,其父是顺亲王,乃是先帝的胞弟,而且还手握一支皇陵暗卫。

这传说中的皇陵暗卫世代守护谢氏皇室,且只效忠于手握龙纹令牌的皇室。

苏尚他们这代人中,谁也没见过这传说中的皇陵暗卫,不知其究竟有多少人,或许上百,或许上千,乃至上万。

听说是当初的辽皇因担忧先帝对其兄弟姊妹赶尽杀绝,故将龙纹令牌交与了顺亲王。

可先帝与顺亲王兄弟二人的感情十分和睦,遂自百年前皇陵暗卫现世过一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如今看来,谢琰倒成了皇室中最尊贵之人,身份贵重,还手握军权。

想到这,苏尚现在隐隐有些担忧了,看谢琰昨日对谢宁莞一味相护的情形,怕是极其宠爱于她。

且不说卿儿在他面前没大没小的样子,今后怕是很难找到个好婆家,万一谢宁莞再添油加醋说她在苏府过得不如意,指不定他这个尚之位都得丢了。

不过几日过去,苏府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这下苏尚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可不过数日,才平复下来的心又悬到了半空中。

这日,苏尚下朝回来,唉声叹气地坐在正厅内,想到下月就是谢珩的十六岁生辰,一时眉头紧蹙。

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第一个生辰,沈太后下了懿旨要宴请四方,给各国也发去了请柬。

谢珩的脾性向来阴晴不定,这送礼一事让苏尚头疼不已,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一个不甚,送得不合他心意,便不止是掉乌纱帽了,而是直接人头落地的事了。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际,苏慕卿为了重获他的宠爱,捧着一本曲谱孤本跑到他面前来献计。

“爹,卿儿听说陛下与永泰公主的感情最是亲厚,卿儿此前曾意外寻得一本曲谱,此乃孤本。传闻,该曲子乃是永泰公主弹过的,您看,若将此送与陛下,可否一解陛下对公主的思念之情?”

苏尚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直夸苏慕卿是苏府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