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怎的了,脸色这般苍白,奴婢去唤大夫。”

谢宁莞拉住春桃,“傻了不是,你忘了你家王妃的医术如何高明了?有几个大夫能比得过我去。”

“那王妃这是……”春桃一时反应过来,登时面红耳赤,余下的话都吞进了口腹中。

看谢宁莞神情懒懒的,春桃取来了一个白玉瓶,“瞧奴婢这记性,怎忘了这灵丹妙药。”

她从里头倒出了一颗黑乎乎的丸子,递给谢宁莞,“王妃快吃。”

谢宁莞捻起一颗塞到嘴里,一阵苦味顺着鼻腔瞬间蔓延至天灵盖上。

苦就罢了,味道还恶心,就像是将所有的药材全揉在一起做成的药丸。

喝了几杯茶下去,将嘴里的苦味散了后,意外的,她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原本疼得要紧的地方也不疼了。

谢宁莞又倒出一颗,放于鼻间轻嗅,“这药丸去何处买来的。”

春桃瞪大双眼,惊讶地道:“王妃未嫁入王府前亲自采摘的药草动手做的。”

“为了采那些名贵的药草,王妃的脚还崴了。”春桃掀起谢宁莞的裙摆,扯起裤腿,露出她右脚踝上的一道小小的疤,“瞧,就是这儿。”

谢宁莞每每瞧见脚腕上的疤,她都嫌弃万分,若不仔细瞧,其实发现不了,但她身为女子,身上留疤可是要遭人唾弃的。

在大辽,女子身上留了疤,是不得成为嫔妃的。

因而,大辽的高官贵女身上几乎不能留疤,像苏慕婉这样的,还能当上王妃,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不过苏慕婉看起来好像并不在乎这道疤,不然她拥有通天的医术,要除掉这小小的疤并不难。

但谢宁莞很是在意,尤其在谢琰替她穿鞋袜之时,她总会扭捏片刻。

谢宁莞还在想着如何寻方子去掉脚腕上的疤,春桃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这药真的十分管用,奴婢这剩得不多了,王妃可还能再做些出来。”

谢宁莞捏着小小的药丸,念叨着:“管用是管用,只是药铺的里不一定有这些个药材。”

想了想,她把药丸塞回瓷瓶里,递给春桃道:“且先把药仔细收着,待容欢回来,我再与她合计合计。”

春桃方出去,容欢就小跑着进来,额上渗出了不少的汗珠,谢宁莞扯过帕子替她抹了抹,轻拍她的后背,“快歇歇,身后又无财狼虎豹,慢些回来就是。”

容欢摆摆手,脸色凝重地道:“王妃,奴婢,奴婢去晚了,这铺子被人买走了。”

“你且再说一遍?”谢宁莞不确定自个是否听错了,愣怔地道。

容欢喝了几口水,喘顺了气儿,“咱们一品楼附近的三间铺子被人买下了,就在今儿晌午。”

“可知是何人?”谢宁莞说完,踉跄了几步,她怎么都没料到竟还有人同她看上了一样的铺子。

容欢面色逐渐变得凝重,摇了摇头。

不是她未打探,而是那掌柜都像是串好了气儿,任凭她如何引诱,他们就是一个字不肯透露。

听了容欢的讲诉,谢宁莞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她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招手把容欢叫来,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容欢听完后,点点头,在她快要踏出殿门,又叮嘱了几句,“无需写太多,将事儿说清楚就是,写好快些送去。”

容欢这一去就是半个时辰,眼瞧着就要到晚膳十分了,容欢还未回来,她渐渐焦心起来。

一心急,原本不疼了的地方又隐隐作疼,谢宁莞忍着痛,朝门外喊道:“春桃,拿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