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领的武艺貌似有所下降,既身为禁军统领,心思还是多放于练功和军务上,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既起了也当掐死。”

赵靖瑄遭到他的羞辱,愤然举起手,一拳砸向了城墙。

一些碎屑掉落,将将好掉落到成风的身上。

成风本在兰樨阁的正殿外守着谢宁莞,不料谢宁莞醒来去起夜时瞧见了他,随口问了句谢琰在何处,成风不敢隐瞒于她,便如实说道。

谁料谢宁莞听他道谢琰去了城楼,一时起了兴致,要等谢琰回来再睡下。

可左等右等,谢宁莞的兵都翻了一半,谢琰仍迟迟未归,这叫她心里起了疑。

成风再一次被谢宁莞问话,心知瞒不住她,他将谢琰去城楼是为与赵靖瑄会面一事说出。

谢宁莞听完后,瞬间拉下了脸,指着他要他去城楼将谢琰接回府。

成风乐得如此,一路上紧赶慢赶,在谢琰正走下城楼之际赶到了。

突然有石头渣子碎屑掉在他的头上,他顺着往上看去,只见赵靖瑄一脸怒容地立在城头处。

他正要收回视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花纹样式,他立马翻身下马,趁谢琰还在往下走,三两步跑上去。

成风的出现叫谢琰心慌起来,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蹙眉问道:“可是府内出了事?”

成风快步上前,贴于他耳边低语了一阵,谢琰听后,带着疑虑返身折回城楼。

城楼上,杜一正帮着赵靖瑄处理手背上的新伤,二人背对于谢琰。

身后响起脚步声,赵靖瑄听出是谢琰的云锦靴踏在地面发出的摩擦声,他并未回头,反倒是杜一瞧见了他们,停下手中的动作,悄声道:“世子,燕王又带了人上来。”

赵靖瑄颔首,不动声色,只待杜一将药粉敷上,缠好绷带,他才转过身。

谢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二话不说在他袖袍上扯下一块。

成风接过谢琰递来的缎子,点点头,“王爷,料子不同,但花纹是没错的。”

谢琰抽回来,拿在手上陷入了沉思,丝滑细腻的质地在指腹反复摩擦。

他这件紫袍是蜀锦缎子,一年来拢共也就只得几匹,除了皇亲国戚,余下的两匹都分给了朝中重臣。

赵靖瑄既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是新贵重臣,能得一匹罕见的紫色是再正常不过。

谢琰在瞧见他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身上这身是蜀锦缎子做的,只是锦袍的正面单单绣了几支墨竹,而那布帛上的纹样是被绣在了背后,还有两侧的衣袖上。

杜一错愕地望着谢琰和成风的动作,在谢琰凌厉的目光直射过来之际,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了赵靖瑄的身前。

赵靖瑄轻轻推开杜一,扫了眼成风手里的碎布,冷声道:“臣已答应将百草堂让给王爷,王爷却还在背后偷袭于臣,这便是王爷的为君之道?”

说着,就要抢回谢琰手中的碎布。

赵靖瑄速度极快,而谢琰拽住碎布不肯松手。

他半眯起眼静立不动,心里隐约生出了些怀疑。

那块消失不见的布帛指不定是赵靖瑄叫人盗了去,就如空了的皇陵墓棺一般。

成风和杜一各执一方,皆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只待一声令下就迎上去。

碎布还被二人牢牢扯在手里,谁也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