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客栈里面静悄悄的,那“黑面双煞”黑面鬼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

整个客栈除了李杰和大汉,便是掌柜的和店小二。那掌柜的看见李杰那副病态,也是怜悯的叹了口气。

李杰喝了口酒暖身子,缓缓说:“别人的死活我可以不管,可他我得管!”

大汉很是纳闷:“李爷,这是为何?难不成你认识那位青年少爷?”

李杰笑了笑,笑的很灿烂:“我当然认得。他一出剑杀黑面鬼,我就认出了他的剑法!”

大汉很吃惊:“那青年少爷出招那么快,根本就没有剑招,李爷又是如何识得他的剑法?”

李杰喝了口酒说:“当然没有剑招,因为那招是我当年教他的。他是我们故人之子,那时候才八岁,现在他长大了!”

大汉心里一惊,沉思了一下:“李爷,莫非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嗯!”李杰轻点了下头,缓缓说:“他管我叫大哥,我知道他也认出我来了,只是他不敢认。我想他害怕我拒绝认他,而我又是何尝不敢认他!”

“哎!”大汉长叹了口气,“难怪他当时会说‘你很面熟,却想不起你是谁’来着!他分明就是认出李爷来了!”

李杰笑了起来,笑的很灿烂。他恍惚回到了十几年前,正在教李毅练剑。

教他用剑刺一块大石头,没有剑招,没有招式,想怎么刺都行。

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二位前辈,你们有没有看见三个流云派弟子来过这?”

李杰猛然回过神来,眼前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柳腰细眉瓜子脸,白皙的脸蛋有着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睛,晶莹剔透。

她一身绿衣打般,手里拿着一把剑鞘镶嵌着宝石的剑,剑柄是红色的。

李杰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惊呼:“‘血饮剑’!”随即又道:“‘血饮剑’怎么会在你手上?”

“是家师赠送给我的!”那女子凝视着李杰,她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

李杰不禁问道:“你师父是谁?”

她彬彬有礼道:“家师是静一师太!”

李杰轻点了下头,立即明白过来。那江云显然是死在了静一师太手里,她清理门户了。以静一师太的为人,“天蚕宝甲”自然是不会要的,恐怕没处理好,这才又引起江湖中人争夺。

静一师太给李杰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虽然交往不深,李杰却很钦佩她的为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她也有六七十岁了。

他关怀道:“她老人家还好吗?”

她作辑道:“多谢前辈挂怀,家师很好!”她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

好半响,惊呼:“你是李掌门!”

不等李杰说话,大汉先道:“你认错人了!”

李杰皱了下眉:“我们走!”刚说完,正起身要离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琵琶骨的疼痛,使得他弯下了腰。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为自己的唐突感到自责,不该喊“李掌门”。眼睛李杰咳嗽的那么厉害,满脸通红,显然是有病在身,她忙道:“李大侠,我姐姐是‘神医’,她就在这苏州,我带你去诊治!”

好半天,李杰的咳嗽才停下来,他摆了下手说:“不用了!”随即又对大汉说:“我们走!”

大汉立即扶着李杰离开,那女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杰离去的背影,她直直的站在那,眼眶湿润了,她在心里喃喃自语:“他还活着,他没死。”

李杰在大汉的搀扶下钻进了马车,大汉驾车离开“苏州客栈”。他一路打听“神医”的地址,势要带李杰去医治一翻。

即使他知道李爷的病是隐疾,根本就没得医。可还是要试试的,他不想看着李爷被病痛折磨的活着。

这些年,李爷已经被病痛折磨的不行,他恨不能替李爷去承受肉体上的痛苦。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李爷健康的活着。

“神医”在苏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汉一问就得知了地址,忙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品居”。

一品居门口看病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龙,大汉很是焦急,这等到他们看病还不得猴年马月。

忽然,两个虬髯大汉走了过来驱散人群,百姓与他们理论,反被拳打脚踢。

大汉正扶李杰从马车上下来,李杰看见这一幕,他从腰间的银针包摘下两根银针射了过去。

“嗖嗖”两声,接着就是两声惨叫,那银针穿过了虬髯大汉的手掌,鲜血直流。

虬髯大汉怒骂道:“哪个王八蛋暗算老子?”

大汉无名火起,冲上前就抓着两个虬髯大汉的胳膊反手一拧,接着右手掌两根手指使出“大力金刚指”击打下去,“咔嚓”一声骨骼断裂声响起,接着就是他们的惨叫声。

大汉还不解气,又将他们的另一只手给废了。他的速度快如闪电,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大汉怒斥道:“百姓排队看病,你们不排队也就算了,竟然还殴打百姓。我家李爷打穿你们手掌算轻的,你们竟敢辱骂我家李爷。今天老子废了你们双手算是教训,倘若再敢生事,定取你们性命!”

那虬髯大汉眼见李杰一副病态,放出来的暗器却内力惊人,这个大汉更是武功了得,叫嚣道:“你给我等着!”说完便跑了。

大汉骂道:“你们要是跑慢点,老子废了你们两个杂碎!”

李杰苦笑了一下,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缓缓说:“你已经很多年没动武了,功夫一点都没落下!”

大汉憨笑了起来:“忘不了,没办法!”

李杰提醒道:“你能不动武就尽量不动武,别泄露了自己身份,否则会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