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径直走到伏案椅子上坐了下来,府尹站立在下首,何天傲站立在安平王身边,左手握着腰间的刀柄,威风禀禀。

那三千士兵立即戒严,将刑场围了起来,百姓站立一旁,不再拥挤。

李杰质问府尹:“据本王所知,铁胆过失杀人,按照大宋律法应当发配充军,你身为沧州父母官,为何草菅人命?”

府尹吓的满脸煞白,忙跪了下来:“启禀安平王,此案并非下官宣判,下官按照律法程序上报邢部,没多久就接到了邢部公,斩立决。”

李杰质问道:“在哪?”

府尹说:“就在府衙,下官马上派人去取。”随即,他便吩咐捕快去取邢部公来。

李杰等候了一阵,捕快将邢部公取了回来。他打开一看,果然是邢部判的斩立决,完全违背了大宋律法。

他当即质问道:“原本只是一场过失杀人罪,却惊动了邢部判斩,这其中必定有隐情,是谁从中作梗?”

府尹忙说:“回安平王,那死者家属有个亲戚是礼部侍郎,下官只是地方小官,无法反驳上级大人的命令。”

李杰当然明白府尹的难处,问他经过只不过是走过程掌握一些实据而已。他说:“起来吧。传死者家属前来。”

府尹忙让捕快去找死者家属。然而,死者家属就在百姓当中,不等捕快去找,立即有百姓将他们推了出来。

家属是对中年夫妇,锦衣华服。原本他们是来看铁胆砍头,为自己儿子报仇的,没想到竟然冒出个安平王来,此刻还翻案,夫妻俩吓的胆战心惊,可一想到后面有个当大官的亲戚,又什么也不怕了。

在他们看来,安平王虽然是王爷,他们的亲戚可是礼部侍郎,还有一个可是当朝左丞相,根本用不着怕他。

此刻从人群中走出来,见了安平王也不跪拜,只是弓身道了个礼:“草民见过安平王。”

何天傲怒斥:“你们好大的胆子,见了王爷竟然不行礼跪拜。”

这一声喝,夫妇俩吓的满脸煞白,那一点底气瞬间吓没了,“噗通”两声跪了下去。

这时,卫都统押着五花大绑的沧州守将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拱手道:“启禀王爷,沧州守将带来了。”

李杰说:“卫都统免礼!”

“谢王爷。”卫都统起身站立一旁。

李杰凝视着沧州守将,冷冷道:“下跪者何人?”

那守将吓的胆战心惊:“回王爷,末将余华,乃是沧州守将。”

李杰质问道:“你即是守将,见了本王的金牌令箭,竟敢阻拦护国军进城,你好大的胆子,分明是不把本王和皇上放在眼里。”

余华吓的大汗淋漓:“王爷饶命,末将以为那金牌令箭是假的,更何况,末将身为守将,理当阻止一切军队进城,并未违反任何律法。”

李杰怒斥:“你连金牌令箭都不认得,你还有理?身为守将,不识军令,要你何用?”

余华胆战心惊:“末将糊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李杰站了起来:“本王掌管天下兵马,哪一个武将不归本王所管?哪一个武将敢不听本王调遣?今日你竟敢阻挡本王,他日敌人来犯,你阻挡大军贻误战机,我大宋江山岂不是要葬送在你的手里?”

李杰又道:“拖下去,斩了。”

话音刚落,立即有两个士兵将余华拖到了一旁。何天傲走上前,拨出了腰间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