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黯然神伤,对于花子玉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不能长相厮守,陪伴的确是骨灰。

他曾想过让花子玉入土为安,可他又舍不得。人就是这样,是非常矛盾的。

生不能在一起,她不在了,又怎忍心舍弃她,将她长埋地下。

花子玉的骨灰,李杰一直带在身边。不管他去哪里,他都会带着她。

这是执着,也是执念。

昔日,张芸的死,让李杰愧疚了十一年,花子玉的死,他也就跟着死了。

没有花子玉,就没有李杰。

倘若他现在身边没有妻子、儿女,对于李杰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到他。

自从花子玉死了之后,他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却是痛苦不堪。

可是,他的这种痛苦,韩紫云看不出来,水月看不出来,蓝彩蝶看不出来,李雪看不出来,燕飞尘、何天工却看出来了。

或许男人的痛,只有男人才能体会。李杰也看的出来,燕飞尘、何天工沉迷与赌,他们身上肯定也有不同寻常的事,他们只不过是借赌麻醉自己而已。

看上去他们两个人对于任何事都是漠不关心,其实他们对于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心如明镜。

三个人来到楼下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要了些酒菜开怀畅饮。他们年龄相仿,算是知音,何天工说燕飞尘比李杰要大那么一两岁。

上一次三个人喝酒没有尽兴,这次把酒言欢好不快活。他们只喝酒,不谈论江湖。

彩衣女子从房间走出来,看见他们三个人在喝酒,喃喃自语:“一大早上就喝酒,他们疯了么?”

她立即跑下楼梯,劝道:“二位师叔、李大侠,早上喝酒伤身,还是不要喝的好。”

燕飞尘说:”我们正高兴,你要喝就一起,不喝就一边待着,别打扰我们。”

彩衣女子正要说话,何天工阻止了:“别打扰我们,要么喝酒要么赶紧回太玄门。”

彩衣女子一脸的无奈:“我不会走的,好不容易找到两位师叔,要是你们不跟我回去,我可没脸回去。”

燕飞尘说:“那就别打扰我们喝酒。”

彩衣女子不说话了,在一旁坐了下来,她担心惹的两位师父生气,不跟她去太玄门,那可就遭了。她问店小二要了些馒头、稀饭。

李杰、燕飞尘、何天工继续喝酒,三个人推杯换盏,不多会就喝完了一坛子酒,随即又让小二搬酒过来,接着喝。

正在喝稀饭咬馒头的彩衣女子,见他们大碗大碗喝酒,看的目瞪口呆,这种喝法,用不了多久就要醉趴下。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喝了三坛子酒了。彩衣女子有心劝劝,动了动嘴还是没说话。

就在这时,楼上下来一个红衣女子,手里拿着汉白玉笛,她轻盈盈的走在楼梯上,只是一眼便瞧见了坐在中间桌子喝酒的李杰、何天工、燕飞尘,以及彩衣女子。

骤然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直直的看着李杰,好看的杏眼流露出喜悦的神色,好半响才喊道:“李玄机!”

李杰扭头看了过去,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那红衣女子是水月宫绵阳分部“紫薇部”首领,幕瑶。

她三步并着两步来到了李杰的身边,显得异常激动:“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李杰咧嘴一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