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肩上的担子也就越重。燕飞尘认为李杰难以隐退,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李杰当然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更何况他自己也无法做到不问江湖,无法放下心中牵挂的每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心情,很复杂、很矛盾。江湖,谁的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有情的地方也是江湖。

有义的地方还是江湖。

江湖,它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人。

也正因为这千千万万的人汇集,它形成了一个江湖,一个武林。

江湖,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世道。

江湖,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世道。

江湖,是一个恩怨情仇的世道。

倘若万事以和为贵,化解种种恩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干戈为玉帛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沉默了许久,李杰开口说:“据我所知,邪王会对付七大门派,完全是因为几十年前七大门派公审邪王的亲人,导致他们一个个自尽而死,而邪王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

何天工点了点头:“这事我年少的时候听我师父提过,是有这么一回事。”

彩衣女子插话说:“既然是七大门派做了对不起邪王的事,如今邪王要复仇血债血偿,七大门派罪有应得。”

燕飞尘斥道:“不要胡说八道,很多事你不懂。当年参与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何天工又说:“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谁也不清楚,不要妄自菲薄。你是太玄门弟子,这话要是传出去,太玄门会惹祸上身的。”

彩衣女子吃了一惊,顿时不说话了。

何天工凝视着李杰,接着说:“李杰,你孤身前往邪月教救人,可有把握?”

李杰说:“没有把握,只能碰碰运气。”话音刚落,又补充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我相信邪王是个明事理的人。如今,他只不过是仇恨难消,只需找到合适的锲机,我相信可以化解恩怨。”

燕飞尘摇了摇头:“我看难了,邪王威震天下目空一切,要想让他化解仇恨,堪比登天。”

李杰说:“此言差矣。实不相瞒,邪王是我夫人水月的舅舅,原本邪王要屠杀七大门派的人,正是我夫人劝说,这才阻止了邪王,邪王又因为被昔日七大门派掌门冰封,这才要囚禁七大门派中人三年。”

燕飞尘、何天工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邪王竟然是水月宫主的舅舅?”

李杰轻点了下头:“是的。”

何天工说:“倘若真是这样,你去救人,肯定会跟邪王闹翻。邪王既然答应不杀改为囚禁三年,你还要救人,无疑是挑战他的底线。”

燕飞尘符合:“没错。到时,你恐怕救不了七大门派中人,反而会激怒邪王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