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本来要跟安阳郡主进宫,但郡主府上来了一个不怀好意之人,将郡主的药材给偷偷调包了。”

苏柳叶知道陆老爷子是什么性格,见他这副表情也没有理会,直接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听见居然有人胆子这么大,陆老爷子一下子从躺椅上坐起来,“郡主现在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大碍,还有太医在郡主府看着。”苏柳叶道,“只是我在郡主府的时候,听郡主身边的丫鬟和嬷嬷说,郡主以前就落下了病根。这回被陷害后,郡主的身子就更加虚弱了。”

“陆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事吗?”

“我、我怎么知道啊!”陆老爷子吹胡瞪眼的,“宫里的事你不要问我,你这个丫头也少打听。安阳郡主的身子不好,自然有太医照看着,你操心什么?还到处打听!”

苏柳叶目露担忧。

“话虽这么说,但我看过安阳郡主。她的脸色很难看,没有半点血色,这样的身子也不知道要养多久。我也懂得一些药膳,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到安阳郡主。”

方才在郡主府她就在担心着安心郡主的身子,只是不好说出口。她总感觉只要她把这话说出口,杨嬷嬷就不会让她走。

“你还懂得药膳?”

陆老爷子惊讶。

“只是懂得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郡主。”

听见她这么说,陆老爷子神色有些动容,但还是哼道,“你还是少管了!宫里头的事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简单,而且,作为郡主是不会随便吃外面的食物,你急什么?”

苏柳叶叹气,心中始终惦记着安阳郡主躺在床上那虚弱的模样,也不知道顾玄懿事怎么租到这么狠心的。

安阳郡主好歹也是个长相明艳的大美人,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虚弱得如同一个瓷娃娃。

莫说顾玄懿是她的夫君,怕是任何一个人看见都会觉得心疼。

她是真的不知道顾玄懿哪来这么大的怨恨,对安阳郡主竟然没有半点怜惜。

“你这丫头在叹什么气啊?”陆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

苏柳叶这才发现自己愁绪太重,不自觉地叹了口气。陆老爷子看见她这副模样自然不喜欢,瞪着眼睛骂道。

“你管这些事有什么用?反正我只知道安阳郡主小时候就被养在如今的太后身边,但她性格顽劣,经常跟着宫女偷偷出宫,有一年冬天也跑了出去,等到护卫将她找回来时,她已经因为落水着凉,昏睡了过去。”

“那一晚,宫中上上下下都忙了个彻夜。”陆老爷子带着些抱怨道,“不仅是太医院,就连御膳房也要彻夜守候,煮药的煮药,熬补品的熬补品,可真是忙得要死!”

“落水了?”

“对啊,可不是吗!”陆老爷子哼道,“但我听说,安阳郡主落水后才被找回来的,当时就在灵远山山脚下,找到时郡主就躺在地上。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落下了病根,要常年服用补药。”

“但我也不是太医,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若真是这样,也难怪了……”苏柳叶想着也是这么一回事,要是安阳郡主儿时耽误了诊治,落下病根也是无法避免。

这回安阳郡主伤得严重,恐怕要调养好一段时间了。

陆老爷子不置可否的哼了声,让她不要白忙活了,安阳郡主的身子情况只有太医才清楚,哪怕她真的做好了药膳,也不能送到郡主面前。

苏柳叶没有说话。

接下来几天,安阳郡主府里都没有别的消息传出,苏柳叶偶尔过去打听也没有任何进展,正当她疑惑之际,玉乔就过来找她了,还带来了好些东西。

玉乔让跟在身后的丫鬟将东西逐一摆放在桌面上,对苏柳叶恭敬道,“苏掌柜,这些都是我们家郡主给你准备的,因为郡主现在还不能下床就让奴婢过来代为赠送,感谢苏掌柜那天出言帮助。”

“不用,那只是一件小事。”

苏柳叶道,“不知道郡主现在怎么样了?”

聊起这事,玉乔脸色不太好看,“太医说,郡主的身子虚弱,尽管那天已经醒过来,但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而且郡主现在也被驸马气得不轻!”

“这是什么一回事?”苏柳叶早就猜到顾玄懿那边没那么好处理,看见玉乔脸上的怒意,她意识到事情怕是比她预料的还要严重些。

玉乔调整了下情绪,压着怒意将事情细细道来。

那天苏柳叶离开郡主府后的下午,皇帝跟前的大太监跟太后身边的嬷嬷都过来了,他们了解过事情后立刻要将李弯弯关进天牢里。

李弯弯一听这事就吓哭了,苦苦哀求着顾玄懿帮自己的,还声称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小可为什么要调换药材,导致今日这个局面。

小可跪在地上只不停的流泪。

从宫中出来的人都是人精,根本不把李弯弯这种小把戏放在眼内,张口就让手下的人抓走李弯弯。李弯弯哭得更加可怜,竟然直接抱着顾玄懿不松手。

正巧,安阳郡主醒过来,苍白着脸让玉乔带她过,本来是想找李弯弯报复的,谁知道正好看见李弯弯抱着顾玄懿哭泣。

顾玄懿仍是不相信李弯弯会做这种事,让宫中过来的太监和嬷嬷将事情查清楚。

太后身边的嬷嬷也是从小照顾着安阳郡主长大,看见顾玄懿作为驸马,却维护一个外来的女子,嬷嬷气得不轻,厉声质问顾玄懿是什么意思?人证、物证俱在竟然还想包庇!

嬷嬷气极之下还说几句尖锐的话,称顾玄懿不过是个驸马,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郡主的一切都比他重要!

安阳郡主听见这番话时就知道不妙,来不及阻止,站在那边的男人经已阴沉了脸,狭长的眼眸中透着冰凌般锐利的寒意,只说宫中的贵人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随意将他问斩,反正皇室中人一向如此。

安阳郡主听不得这些话,急忙上前要去阻止,顾玄懿又说了一句,他对驸马这个身份本就没有任何兴趣,都是安阳郡主一厢情愿。